她碧绿双眼恍惚涣散,像是越过,凝望着天上滚滚乌云,微笑道:“姥姥从前说那些话是真是假,全不重要。你只需问自己,人生短短百年,为是什?你是想要像蝼蚁样,浑浑噩噩地被人踩在脚底、朝不知夕;还是要翻手为云覆手雨,主宰苍生万物?好孩子,知道有天……有天你定会……登上昆仑……巅峰,让这些人……这些人在你脚下……訇匐……”
她身体越来越冷,声音断断续续,终于什也听不见。昏昏沉沉,脑中空茫片,只有个念头反反复复地在心里激荡:姥姥终于还是死,只剩下个人。
知道,当她登上穷山天池时,就已经做好必死准备。因为早在十年以前,当母亲与舅舅死去那刻起,她也已经死。剩下,只是具躯壳,和颗浸满仇恨心。
四周突然沉寂下来,就连那滚滚雷鸣也暂时顿止,只有狂风依旧呼啸,掀卷着波涛。
背着瑶雩,抱着姥姥,站在,bao雨横斜荷叶上,看着那寂然无声人群,想着姥姥所说
胸口剧痛如裂,“哇”地喷出口鲜血,贴着地面冲入湖潮中。
四周轰然大哗,少昊擦去口角丝鲜血,哈哈大笑:“好小子!你如果能打得败寡人,寡人就放你和玄女下山!”
临风站定。不远处,莲花摇曳,碧怕起伏,北斗七殿幻火寥落,整个天池都笼罩在无边黑暗中,只有闪电大作时,才看得见四周那漫漫如星万点刀光。
那夜,包围在穷山顶峰共有两万多人,其中还不包括盘旋空中那三千最精锐金族飞骑。
嫘母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算好每步。知道再也冲不出去。但宁可与姥姥同战死。也绝不能向他们跪地乞降!
姥姥站在身边,衣裳猎猎,大笑道:“科丫头,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们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
她转过头,微笑凝视着,眼中又是骄傲,又是喜悦,柔声说:“好孩子,姥姥知道你绝不会让失望。知道总有天,你会做成你爹和你舅舅遗愿!”说到最后句时,突然反手刀,扎入自己心口。
姥姥!热泪滂沱,惊骇痛楚,紧紧地抱住她,想要输入真气,将她救活,可她心脉与经络却都已自行震断。
她摩挲着脸,手指冰凉,脸上却焕发出重温润光彩,低声微笑:“傻孩子,你以为姥姥还想离开这里?姥姥不死,也只能成为你累赘。”
雷声隆隆,和着四周喧哗与逼仄狂风,让憋得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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