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下半獐腿丢给她,她胡乱撕扯,吃几口,又丢回给,说:“这半不好吃,要吃你手里。”
懒得和她啰嗦,就将手里半只抛给她,将她撕得乱七八糟半截獐腿拍拍干净,全都吃。
外面,bao雨越来越大,冰雹砸在地上,“啪啪”作响。
狂风吹来,火光摇曳,那堆木头原本就湿半,没过多久,就慢慢熄灭。洞里本来就阴冷,火堆灭,更觉得透骨寒意。
坐在黑暗里调会儿气,渐渐有些困倦,刚闭上眼,又听见她说:“冷。”没理她,她自己却贴上来,将头靠在肩上。
权当没发生过此事。
她怔,怒道:“姓乔,们拜过天地,天知,地知,你知,知,岂能笔勾销?再说那天夜里,两忘崖下,当着众人之面叫过你夫君啦,你想要赖是不是?”
被她这说,倒像是在反悔。
时气结,不接她话茬儿,又在地上写道:“烛龙等人都已经死在两忘崖下,只要追上延维、百里春秋,将他们杀;再趁着烈炎重伤未愈,并杀灭口,就再没人知道相国造反之事。”
不想她毫不留情,反而“呸”声,满脸红晕,冷笑道:“臭小子,看出来啦,你反悔娶,就想找个借口杀光所有证人,是不是?何必拐弯抹角,这麻烦?不如现在刀将杀,明日就好追上你亲亲小罗沄,和她结拜天地,白头偕老。”边说,边步步朝逼近,仰着脖子,作出大义凛然,引颈受戮之状。
不说话,肩头上就湿片。心里大软,想起她这路上对种种体贴,又不由有些歉疚。她背负着全族人期冀,与成亲,无论是想借“三
肥遗蛇也跟着捣乱,在旁摇头晃脑,不住地咝咝吐芯。
没想到她竟会变得这胡搅蛮缠,又是气怒又是好笑,转身在石壁上写道:“你已经拜过天地,才将这些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你既不想被拖累,牵连族人,又不想和撇清干系,到底想要怎样?”
她眼圈红,恨恨地望着,也说不出话来。见走回到洞口坐下,翻转着烤獐腿,不再理她,她又坐倒在地,曲着腿,把头埋在臂弯里,肩头颤动,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虽然早已猜到她是为“三天子心法”才口口声声叫夫君,但听她刚才这番话,还是忍不住心里恼怒。于是狠下心,不管她如何啜泣,也不搭理。
她哭会儿,看始终不搭理,就渐渐止住抽泣,抹抹眼泪,冷冷地说:“饿,獐腿烤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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