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恨恨地冷笑,盯着男人颈侧那串他度不明白代表着什数字烙印,将自己领口拉链拉开些。
玻璃反光里,青年纤细清晰锁骨附近赫然有串与对方如出辙编号,在极白无瑕皮肤上显得扎眼,像条丑陋蜈蚣趴在百合花瓣上。
那底下藏着个小小芯片,足以在瞬间夺取他性命。
在外太空执行任务时,荆棘天堂高层会给接受任务雇佣兵植入枚芯片,通过这个小玩意远程控制对方。所谓雇佣,可不止金钱关系而已。
哪里有天堂充斥着荆棘呢?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整个医疗区寂静得犹如冥想,唯有沙耶罗呼吸声有韵律在黑暗中延续,像晨雾般悄冥安然,让赫洛感到安心。
没多久,股倦意就渐渐袭上来。为打起精神,他在隔离区外边柜子里翻找圈,总算不负所望扒拉出盒电子烟,大约是安藤。
不需要火,只用吸上口就能获得慰借,只是这玩意对身体不好———多多少少含点类似兴奋剂成分,漫长太空旅途中总有些时候需要保持清醒。
但此刻坐在躺椅上对着沙耶罗抽,让他莫名产生种罪恶感。
假如沙耶罗看得见,定会露出那种压迫性眼神无声警告他,然后采取什惩罚措施。这倒无所谓,无论是禁足还是体罚他都乐于接受,重点是他不想令他失望或者生气,丁点也不愿意。即使,他真不是他眼里乖宝贝。
在被打上这串标记时,他就无比清楚踏入是个危机四伏、魑魅横行地狱。
这切都是因为你。
赫洛心想着,用指骨在玻璃上敲敲。
自然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自嘲地笑笑,看着电子烟明灭火光,闭上眼睛。纤长银白色睫毛像沾染着霜雪针叶,逐渐被洪流涌上来倦意
绝对不是。要是他更不乖点,是不是早就变成对方情人?
那种从经年陈酿苦苦思念里悄然发酵恨意,此刻全部涌上来。
他把烟叼在嘴里,盯着近在咫尺人影,在牙齿间厮磨圈,挑衅似深吸口气,薄唇以种引诱般方式半张着,朝着玻璃慢吞吞呼出口烟雾,喃喃自语:“看,你还能管得吗?”
目光循着上升烟圈攀升,他缓缓靠在椅背上,伸出舌头舔舔干燥脱皮唇角。这种东西这几年他恐怕已经抽掉数百根。
“你说过你会保护辈子,沙耶罗,可惜再也不需要。再也不会喊你哥哥,至少还为荆棘天堂卖命就不会。现在是你上司,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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