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起唇角:“想拿来送你东西,怎能找你索要?这弦,孤还想用发丝换上,做结发弦,等来年七夕,予你个惊喜。”
情意脉脉,萧独却不语,眼底暗流汹涌,像酝酿着场风,bao。
他这样子,搅得心神不宁,想问《天枢》事,也咽回喉头,路上都忐忑。他自然没送去太医馆,只在那儿
脚沾到地,竟双腿发软,眼前发黑,顺势跪将下来。目送将御辇远去,正要起身,忽觉手腕紧,被萧独牢牢握住。
他垂眸俯视着,眸光锐利似剑,将蓦然穿透。
被他拉起,像做什亏心事——
诚然,才与李修商议过将来如何除掉他,二人交谈隐秘小心,他虽不会知晓,却难免心虚。直起身子,没站稳,额头撞到他结实胸膛,似撞上堵牢固墙,阵胸闷气窒,险先晕倒。
他掀轿帘,坐上车舆,双手放于膝上,审讯也似。
在辇上,目光凝。
“参见父皇。”
萧澜“嗯”声:“可是要去寒渊庭上课?”
“回父皇,正是。儿臣正想找太傅,没想到太傅在此。”萧独从袖中取出卷帛书,正是《天枢》,“昨夜经太傅指点二,儿臣茅塞顿开,将《天枢》修补大半,只剩两处还有疑问。”
“儿竟有如此悟性?”萧澜大悦,将《天枢》接过,翻看起来。
“还想皇叔去哪里,原来是去乐坊,为取这琴?”
故作轻松地哂:“不错。孤久被软禁,好不容易才脱身,便想四处逛逛。转到乐坊这儿,看见这琴,甚是喜欢,就抱来。”
“什样琴那儿没有?皇叔开个口,不见得。”
萧独似笑非笑,伸手抚上怀里琴,颀长手指拨弦。
“铮”声,心弦随之颤,七上八下。不知怎,这小子是愈发容易扰乱心绪,甚至担忧有天会在他面前丢盔弃甲。心知他是遍寻不着,又耍起脾气来,萧独这性子,是要时常哄。
“《天枢》乃精妙兵法,儿臣是想,在父皇北巡之前,将《天枢》献给父皇,所以着急找太傅讨论,相信明早便能有成果。”
听,心中是百般不愿,怎能让萧澜带走《天枢》?岂非令他兵马如虎添翼?已计划好命白延之与七弟集结军力联手对付他,他若运用《天枢》中兵法,该当如何?
萧澜合上《天枢》,递回给他。
“难为独儿如此有心。那,太傅就随太子去罢,朕拭目以待。不过,太傅身子不适,独儿就先送太傅去趟太医馆罢。”
得此句,如获大赦,下御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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