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舜,怕是恨着。
七弟呵……如此待你,你竟对见死不救。
你不会以为你当年与五姐事,是告密罢?
心下寒意森森,取出白厉予丹药吞下,命梁然取杯水来。他见神色紧张,慌里慌张地呈杯水来,只顾盯着镜子,咽下半口,才察觉是酒。
“孤叫你拿水,你拿什酒!”豁然变色,狠狠扇他耳光,梁然被打个趔趄,头撞在墙上,竟下晕厥过去。还想叫人,股热流涌至喉腔,似团火炭,鼻子里猝然流出缕血来,滴淌到雪白华袍上,红得扎眼。
出女子,红衣蒙面,头发以骨簪盘起,盛装打扮,俨然是魑国待嫁新娘装束,看便不是等闲身份。果然,乌邪朗声笑道:“这是吾之亲妹,特来瞻仰冕国国君之威。”
——穿着嫁衣来,怕是不止是想瞻仰国君之威,而是觊觎空悬皇后之位罢。
如今,萧澜还能把这送上门来皇后赐给哪位皇子?推都推不掉。
萧澜眼神收紧,抬手赐坐:“想来,这位便是贵国天狼教圣女乌迦公主?”
“妾身正是。”乌迦口流利冕语,显然在来之前做不少准备。
“来…来人…。!”扯着嗓子喊,因声音太微弱,竟无人回应。
扶着墙,东倒西歪地走出去,几个宦侍喊着“太上皇”迎上来将扶住,此时船航行到护城河下游开阔流域,起风浪,船摇摇晃晃。宦侍们扶着经过船栏时,不知是哪个将猛地撞下,撞得个踉跄——
身子轻,转瞬冰冷水浸没头顶,奋力挣破水面,整个人却被激浪撕来扯去,眨眼功夫,已被道大浪推离天舟数十丈远。本就没什气力,水性又自小不好,更别提此时是夜里,当下呛好几口水,晕头转向,远远听见有人喊着下水救
天狼教乃魑国国教,圣女这样地位,若萧澜赐嫁给皇子,只怕要惹恼乌邪王,引起场战乱。若乌迦嫁过来,那萧澜恐怕要送个皇室女子出去联姻,如此来,冕国与魑国倒真形成密不可分盟约。这实在不妙。心不在焉举起酒杯,没留神洒些在身上,便命旁边站着梁然扶去更衣。
衣袍才刚褪下,梁然便惊叫声:“皇上,你身子怎?”
对镜瞧,适才发现皮肤泛着异样潮红,小腹处更有血点渗出,心中惊,想起那块榲肭。榲肭本无毒性,可许是其他东西有问题。七弟是想对萧澜下毒。
这毒发作得慢,若不脱衣查看,时半会察觉不出。
他见误服,竟也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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