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识在凝固迟缓大脑中无限放大着,时间流逝异常缓慢。好像过几个世纪样漫长,绝望等待自己慢慢死去,可突然,水面下有什东西触碰到脚。在接近昏死状态中被忽然惊醒,身体随之被托起来,浮出水面。最先看到是只有力而苍白手臂横托着短小双腿,头颅靠在片宽阔坚硬胸膛上,脸颊触碰到湿淋淋,宛如海藻样头发。
啊,这是个人,被发现,被救!
心里突然明亮起来,可惜沉重僵硬身体却不允许抬起头,去看救命恩人脸,只看见水面上被分开道细长波纹,带动身体向灯光之处游去。
近……更近……啊,获救。
当温暖灯光照射在身上时,视线和意识并变得模糊起来,只听到有熟悉声音惊叫起来:“天啊,感谢上帝,是
四周是漂浮冰块,海面上弥漫着层白色雾气。
迷茫张望着,看见不远处上水面上倒翻着艘快艇底部,马达还在苟延残喘运转着,搅动着层层水波,断裂船桨则浮在边。
而,则抱着个漏气,逐渐失去效用救生圈,在寒冷冰水中浸泡着。这是在哪儿呢?这样熟悉情景。颤抖着心想。看见自己手是个小孩子模样,软弱稚嫩十指肿胀着,指甲透着濒死青蓝色。死亡温度正在点点侵蚀躯体,很快就会因寒冷比溺水而忘更快死去。
“德尓…德尓…儿子,你在哪儿?”
“上帝啊,求您保佑他还活着!德尔!德尓才六岁大……万能主啊,告诉他在哪儿!”
几个声音在遥远距离传来,呼唤着乳名。那是家人。他们来救,立刻意识到。
“嘿…爸爸,妈妈!在这儿!在这儿…”
虚弱回应着,喉头只是发出几不可闻喃喃,没有人会听到呼救。不,不想死!本能在水中扑腾起来,可身体却似乎已经僵硬成尊冰雕,只有手指能勉强动弹。
“没死!在这儿!”竭尽权力呼喊着,那束象征生命和温暖灯光透过迷雾照射在离不远冰面上,又挪移开来,朝另个方向照去。最后线希望近在咫尺却无法抓住,巨大惶恐绝望宛如迷雾与寒冷样渗透入骨髓。然而能做,却只是在逐渐漫过脖颈海水中,奋力仰起脸看向那已经接近黎明灰蓝穹庐,企图再多获得点点氧气。
就要死……爸爸妈妈,求求你们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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