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冷不丁地打个喷嚏。他望着远处渐渐变小火势,心神不宁地甩掉烟蒂,揉揉鼻子,关上舱窗。身后甲板传来嘎吱嘎吱脚步声,件长斗篷被披在他身上,几乎将他整个人罩住。
“既然伤还没好,就别吹风,春天最容易着凉。”
“你怎越来越像个老保姆样,阿尔瑟?”他回过身,又点根烟,向面前男人漫不经心地吐口烟雾。
阿尔瑟顺手把烟从少年嘴上把摘掉:“别再抽,你已经快抽掉整整盒。烟瘾什时候变得这大?”
约书亚脸
记忆随着气味瞬间就复苏过来。
“爸爸。你还痛不痛?”
那声音怯怯地问着,柔软手指抚上他脸颊。
“痛,爸爸痛得要命。”洛伦佐捧住尸体头颅,手指勾曲,骨节泛白,青筋与血管几乎要从皮下挣脱出来,抖得异常厉害。颤抖从手指直蔓延到手臂。眼皮上血色混着汗液,汇成线顺着脸颊流下。
“即使死,你骨骸也是属于。”他拈下缕尸体头颅上头发,瞳孔缩成针尖般大小,“但这次,情愿你又是在骗……”
解释。洛伦佐想起那天晚上男孩举着那把猎枪时欲言又止神态,切都历历在目。他记得那时约书亚就快要哭,可他点也没有心软,只当他在装腔作态。但假如约书亚是真着急想要跟他坦白什呢?
而他却直接回决声“滚”。
是他亲手把他男孩赶走,当着他带回来第三者面。
洛伦佐浑身冷汗涔涔。
如果有那点可能——小家伙真爱他,那他当时会是种什样心情?
在车子发动前,他抬起沾满血污脸,对手下们吩咐:“把今夜这里发生事彻查清楚,附近人,全部抓起来,个也不要漏掉。”
他绝不……绝不相信他男孩就这死。
定有什蛛丝马迹存在。
……
“阿嚏!”
然而,现在思考这个已经没有什用处。
他也许,彻底失去他男孩。
洛伦佐撑着地面站起来,被玻璃渣扎破膝盖终于袭来尖锐疼痛。可是这次,再也没有个人会帮他止疼。
他头次觉得冷,那是种比通体冰冷血液还要刺骨寒意,直渗透到他阴鸷,险恶又孤僻灵魂深处。他抱着尸体坐进车里,嗅下露在大衣外面栗色卷发,令他更加崩溃是,那发丝上面真有股熟悉青涩香味,即使是浓重血腥气也无法掩盖掉。
他低下头又闻几下,想确定自己并非是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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