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没几下,死尸吐出条黑乎乎东西,半似鱼半似蛇,全身溜滑,劲儿大得惊人,大小伙子在地上竟按他不住,郭师傅认得此鱼,叫做雀鳝,是性情凶猛淡水鱼,海河里从古未见,今年雨水多,前些天发两次水,或许是那时候有雀鳝混进海河,河里鱼都让它们咬死,二子下河游泳,让雀鳝钻进肚子,这东西比泥鳅钻得还快,肚子里进活物,水性再好也难活命,逮住条两条只怕不能根除,还好此鱼过不去冬,明年这时候就没,要想在这之前除掉,只能下绝户网,郭师傅指几个地方,让人们多下绝户网,海河水系以外鱼入侵,解放前也曾有过,不足为患,真正让他感到不安是海河水位涨得太高,如果再有持续,bao雨,城里平房全得让大水淹没,郭师傅抬头看看天,阴沉沉好似憋着场大雨,鸟群乌泱乌泱从头顶上飞过,此时传来消息,说是传下紧急通知,让河边住户立刻疏散。
九六三年八月连降,bao雨,海河五大支流同时上涨,发生几百年不遇特大洪水,各个水库倒坝,天津卫外围已是片汪洋,无数村子遭受灭顶之灾,浪涌高达几米,第波洪峰即将到来,来得又快又猛,天津城形势危如累卵,市委下发全体总动员命令,以当地民兵公安各个机关单位为主,人不分男女,同上大堤防汛。
六
当天动员令发布下来,马路上很快就没人,老人和孩子去高地避难,其余人俩人副扁担个筐,全往大堤方向跑,按计划是挑土往堤坝上填,那条大堤长达三百多公里,让洪水冲破个口子天津城就完,虽然是年年加固,之前可没遇到过这大洪峰,规模超出以往任何次。
当时水上公安,全是郭师傅带过徒弟,他们跟着人流上大堤,但见黑压压人头,人山人海不见边际,没想到来这多人,这还不得有几十万人?这多人,哪个单位都有,有整个单位同过来,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体力不同,有人跑得快先到,有人跑得慢还没到,也有听到动员令自己跑来,不知道该听谁指挥,面临如此大灾,人人自危,大堤上你推挤乱成团。
很多人认识郭师傅,大伙都说:“郭师傅是河神,咱们别乱,全听郭师傅。”
郭师傅看这阵势太大,他也指挥不来,可这多人都等他说话,没法推脱,好在他吃寻河队这碗饭,对堤坝如何防洪是熟门熟路,他说大堤挡洪水是越高越好,咱们分三队,第队到堤后取土,第二队运到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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