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久之吸引很多小偷、扒手在这儿销赃,还聚集很多地痞混混儿。咱这说吧,害人勾当加在起不下百十来种。安分守己老百姓在鬼市可站不住脚,就像西头住这些个居民,无论是拉洋车、卖破烂、拾毛篮子,甭管他们怎辛勤劳作,最多也就是勉强填饱肚子,有时候买上个菜瓜,那就是天饭食,吃块萝卜也能顶顿,那管什用啊?放个屁就饿,无奈何只能过着半饥半饱日子,有人家好不容易找街坊四邻、婶子大娘或者亲戚朋友凑上三两个本钱到鬼市去碰碰运气,但只要是沾上这个地方,往往是落得两手空空,碰得鼻青脸肿,不是正经人能容身。因此这带警力在天津城里城外也算数数二,巡警之多仅次于老龙头警察所,白天站岗,夜里巡逻,就这样依旧是管不过来。
蓄水池警察所没有苦累房,门口常年摆着大排木笼子,用来关押临时抓来毛贼、混混儿、骗子手。今天夜里抓来可不止孙小臭儿个,旁边还有几个小偷小摸、男盗女娼。搁在以往,孙小臭儿早吓尿裤,如今可不样,刚才被夜巡队连打带捆没机会开口说话,跟他们也说不着,这几个小喽啰怎配臭爷张嘴,有什话见当官再说,怎知到蓄水池警察所没见官,让巡警直接脚踹进木笼。孙小臭儿不肯吃亏,当场在木笼车中嚷嚷开,他是这想:“结拜大哥是缉拿队刘横顺,关上关下、河东河西巡警谁不认识他?吃官饭谁敢不给他面子?等把大哥名号往外报,立马就得给松绑,大碗儿白糖水端上来给压惊!”在蓄水池警察所门口看守木笼车巡警,听这个臭贼口口声声要见巡官,还说刘横顺是他大哥,上去就是警棍,孙小臭儿饶是躲得快,架不住木笼子里挤挤插插都是人,棍子正捅在肋条上,疼得他直吸凉气。巡警用警棍指着孙小臭儿鼻子骂:“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东西,狗熊戴花儿——你还有个人样吗?飞毛腿刘横顺要是你大哥,巡警局长就是儿子!”
孙小臭儿挨揍才知道这招不灵,正想开口求饶,却听旁边木笼子中有人低声招呼:“副爷、副爷,小有个拆兑!”这是过去老百姓对警察尊称,老时年间军队里有千总把总,老百姓尊称为“总爷”,后来有警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得比“总”低等,称为“副爷”。
巡警瞥眼说话这位,走过去靠在木笼子边上,那个人从鞋底子里抠出两块银元,悄悄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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