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脚下
巨石，如果不是互相拉扯住，早已被激流卷入暗河。
三个人绝望万分，与其被山魃生吞活剥，还不如让暗河卷走，凭身上水性挣扎求生，也未必淹死，不过身上东西太沉，不摘下来水性再好也没用！为下水之后不至于淹死，关东军战车部队防撞帽、昭五式大头军鞋、枪支弹药武装带、步兵锹和军刀，还有行军水壶、土制炸药，乃至干粮，全部都得扔掉。没这些装备，不在暗河中淹死也别指望出去。舍不得扔下身上装备还在其次，三个人忙于对付从绝壁上下来山魃，根本没有余地摘下装备。
混乱之中，在晃动探照灯光束下，瞥见暗河上游漂下黑乎乎
个东西。那是原始森林中根倒木，大约有几人合抱粗细，树干当中朽空，浮在水面上沉不下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来不及犹豫，招呼声胖子，伸手拽上尖果，三个人抱住从身边漂过浮木，在暗河中起起伏伏随波逐流，迅速往地裂深处而去，转眼将绝壁上山魃甩在后边。三人筋疲力尽，个个直喘粗气，全身上下都湿透，动也不想动，至于接下来是死是活，切听天由命罢。
4
脑中昏昏沉沉，抓住浮木手不敢放开，恍惚中想起祖父如何传授《量金尺》秘本，如何响应毛主席号召上山下乡到边疆插队，如何在17号屯垦农场开荒挖土啃窝头，如何跟同伴们包饺子，如何在火炕上胡侃乱吹讲《林海雪原》，如何在风雪中打狼，如何被只狐狸带进辽墓，如何同胖子在黑水河蹲窝棚，如何吃榛子送来苞米饭……浮木在暗河中忽上忽下，整个人下子被抛上半空，又下子坠入深涧，记忆中切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全是上辈子事儿，距离已经无限遥远。
浑浑噩噩中没有意识，不知过多久才恢复过来，暗河流速已趋于缓慢。将前边尖果和胖子叫起来，打开探照灯往四下里照，周围全是黑茫茫水面，见不到两侧石壁，暗河流速虽缓，却还在持续往前流淌。用行军罗盘看看方位，仍是直往西去。三个人说起之前情形，真可以说是死中得活，世上事从来都是吉中有凶、凶中有吉，人有逆天之时，天无绝人之路，若非水势猛涨，可通不过山魃出没之处。当年日军讨伐队，可能就是全死在那里。
对尖果说：“当时可真是凶险，多亏你用探照灯照在山魃脸上，否则已经去见马克思！”
尖果兀自心有余悸：“好在躲过去，真怕万……”
胖子却插口说：“你放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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