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额头上放冰袋,帮他擦过身体,换衣服,还给他喂水,身上被子也换掉,变成加彦卧室里那套。
就是说,自己病得要死不活,几天都没洗澡,躺在床上面色发黄身邋遢,还裹在被子里哭哭啼啼样子……都已经被看
朦胧里看见加彦推门进来,还坐在床边低头微笑地望着他。
知道这不过是做梦,心里就阵酸,但还是伸手去抓男人细瘦胳膊。果然抓个空。
空落落地醒来,瞪半天天花板,复又睡阵。
再睁眼看见仍然是加彦,继续不顾切抬手去碰,这回真让他抓住。
抓住就死都不肯放开,怕回神又从梦里醒过来。
加彦怀里揣着装钱纸袋,快到肖蒙家时候试着打个电话,响半天都没人接,确认肖蒙不在,这才放下心来。
那天走时候忘记把钥匙还回去,现在倒也方便。只要无声无息进去把钱放在桌子上,也就可以。
电梯动,猛然超重感觉让他阵眩晕,扶墙才勉强站定。
时有点沮丧,望着手臂上针孔发呆。只卖次血就头重脚轻地眼冒金星,活人真是会被债逼死。
他之所以这拼命凑钱,是单纯地想争口气。
反反复复地叫"加彦,加彦",这次梦境又长又真实,让他很没出息地流出眼泪来──加彦连在梦里都生他气,脸惊慌地往后躲──既然是做梦,他也无所谓自尊,干脆自,bao自弃,抽噎起来:"加彦,加彦……"
病得不轻,又没人照顾,正需要发泄,这开口就停不住。把鼻涕把眼泪,又胡言乱语大堆,颠三倒四,死皮赖脸纠缠梦里那呆呆加彦半天,才再次糊里糊涂睡过去。
再醒过来时候额头上片清凉,原本灼烧般地喉咙里有些湿润暖意,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但肖蒙却有种被雷当头劈到感觉,表情稍微痴呆。
有人来过。
别人怎样看他,他并不介意。只有肖蒙。他死撑着也不想被肖蒙看低。
小心翼翼开门进去,不知怎有些心虚,走路步子都不敢太重。袋子先是放到客厅茶几上,又觉得不妥,重新揣回怀里。毕竟是好容易才凑起来钱,随便搁个地方万出什差错那怎办。
想想,放卧室里比较妥当,钥匙和钱都给他压枕头底下好,然后在显眼地方留张纸条。
纸条该怎写呢?这出神地想着,动手推开卧室门。
肖蒙烧得难受,迷迷糊糊睡着,颓废得要命,只觉得会儿在半空飘着,会儿胸口又压着块大石,气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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