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狐狸,你呢。”虞仲夜终于抬起眼皮,向波澜不惊眼睛里生出丝丝谑意,“小狐狸?”
刑鸣也觉得这称呼挺可乐,怎也遏制不住地笑:“小狐狸那是你儿子。”
虞仲夜问:“见着?”
刑鸣“嗯”
虞仲夜不允许刑鸣逃跑,腕上使力拽,又把刑鸣拽近自己,箍在原位动弹不得。
他将他袜子褪下,露出脚踝。
脚踝依然又青又肿,看就知道没好好照料过自己。
“怎那不小心。”
虞仲夜垂着眼睛替刑鸣按摩,修长手指在那隆起脚踝上游动,幅度轻微,力度得当,很是细心样子。
走,“考虑下。”
回台里时候恰巧又撞见虞仲夜,刑鸣跟几个没怎照过面同事起让开道,恭恭敬敬温温顺顺地让领导与领导秘书先过去。
虞台长什时候回来他无所知,虞台长在众人面前照常没有看他眼。
没想到刚踩进办公室不多久,就被台长秘书个电话喊出去,说是虞叔要见他。
那天半夜脚崴得不轻,刑鸣走路还有点瘸,但他尽量忍着这种小刀挫骨头似疼,不允许自己露陷。人前刑主播只有也只应有个姿态,抬着下颌直着背,端着张生人勿近臭脸,跋扈又骄傲。
这儿可是台长办公室,说起来就跟太和殿似,都是群臣朝拜地方。刑鸣简直受宠若惊。他不由自主地再次后撤身体,试图把自己那条伤腿收回来。虞台长不似肉身凡胎,惯于睥睨众生高高在上,难得这体恤温柔,反倒教人不自在。
“别动。”
虞仲夜沉声下命令,刑鸣便真不敢再动。他直着眼睛,眼不眨地望着对方。虞仲夜眼帘低垂着,眼皮褶子很深,像刀刻在眉骨下头似,睫毛又密又长。这双眼睛确实令他很着迷。老实说,个贪婪商人或是冷血政客,实在犯不上长有这双诗意眼睛。
虞仲夜始终没抬头,却似知道刑鸣目光直落在自己脸上,问他:“看什?”
“没什。”刑鸣慌忙挪开眼睛,仿佛被当场拿赃贼。他突然撇撇嘴,骂声,“老狐狸。”
还真就没人看出来。包括他师父苏清华与成日黏前黏后寸步不离阮宁。但他进门,虞仲夜就问,腿怎。
刑鸣摇头,没事,那天回家崴下。
虞仲夜说,看看。
刑鸣不再小心藏掖,微微跛着走过去,听话地坐在待客皮沙发上,坐在虞仲夜身边。虞仲夜将刑鸣条腿拾起来,搁在自己腿上,替他脱鞋——
脚刚露出来,刑鸣就怯,忙不迭地往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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