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骨折估计就是那些人打,不依不饶还追医院里来,好像是你哥在外头欠高利贷吧,可能几十万……”
刑鸣无动于衷。双眼睛注视前方,脸专注与冷冽。根本不意外。向小波开过网吧,搞过桑拿房,甚至放过小型高利贷,也算干过百样活,就是没样能干成。可能也是心怀有忿,不把他老子辈子辛苦攒下棺材本都折腾光便不罢休。
“还有你妈妈,也被打伤,对方放言再不还钱,就把你们家房子烧……刚才当着季老师面,不好说……”眼前出现似曾相识街景,李梦圆意识到宝马突然行回头路,轻喊出声:“咱们行车路线好像不对,不该走这条路。”
“绕个道,这个时候高架上太堵。”
只说这句,无论李梦圆再说什,刑鸣再不出声。
没接过李梦圆电话,今天在季老师家碰上也纯属偶然。那个吻错。他有点招架不李梦圆每次注视自己时眼睛里那份殷切与期待,于是装聋作哑。
虞仲夜正儿八经点头事情,他深信不疑。
陪季蕙吃过晚饭,出于绅士风度,刑鸣提出送李梦圆回家。
白色宝马上,驾驶座上刑鸣侧着头,盯着李梦圆看。
这双眼睛太好看,把天底下人好处全占全。李梦圆忽然脸红,以柔肠百结目光回望刑鸣。
说是绕个道,绕就绕远。刑鸣把车停在个小区门口,熄引擎。也不跟身旁李梦圆多做解释,动不动、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好像等着谁。
有人经过,有人朝他投去异样目光,刑鸣视若无睹,也不下车。这地方他有阵子没来,附近几栋旧楼拆得昏天黑地,这座城市总在不断地翻修重建之中。
刑鸣挺有印象个小卖部还在。不夸张地说,自打它立在那里,便是几丛茅草盖顶,几块青砖砌就,有几个年纪半大不大女人与闲汉正坐在前头纳凉,不顾小区外头尘土飞扬,女人们拿腔捏调,闲汉们议短论长。他们是这个社会特别常见类人,平凡而辛勤,忙碌半生之后,除每天巴望着**
刑鸣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提醒她:“安全带。”
尴尬地沉默数分钟,李梦圆吞吞吐吐地说,你哥最近在们医院住院呢。
“哥?”刑鸣没反应过来。
“不是你亲哥哥,他姓向。”李梦圆说下去,“你哥哥被人打。”
“什人?医闹?”问出话后才觉得不可能,普仁医院公立三甲里也算首屈指,流氓生事闹医生得,不至于连无关路人也不放过,于是自问自答道,“应该是向小波又在外头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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