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上?刘博士没获准前来演播厅,季女士又碍着咱们金主面子不能上场,唯新闻当事人再不上,这节目还怎做?现场不仅有名校法学教授与药监局评审专家,还有线上那些磨刀霍霍网友,本来好端端唇枪舌战势均力敌场面,不就变成单方面血洗与屠杀吗?”导演急得心火蹿上头皮,险些大骂刑鸣不明事理,“死刑犯还有指定辩护呢,受访人席位无论如何不能空缺,这个时候不管来是人是鬼,都得上!”
“确实不能空缺,但刘总监准备不够充分,不是这样个专业选题最佳人选。”刑鸣回头看季蕙眼。奇怪是,无需多言,他们师生间竟有默契,当从季蕙突然迸发亮光眼神里获得许可之后,刑鸣微微笑,“上。”
结束开场白之后,节目播出则短片,这是全组组员熬夜修改,虽不是有心为盛域做宣传,但却行硬广之实。
巨大
大功,笑得花明柳艳,跟刑鸣说,昨天虞叔让准备参加台里举办主持人大赛,得麻烦师父你给写个推荐语。不过这个不急,等你节目播完们再细说。
刑鸣收下刘朝名片,还回身份证,也不说行或不行,只是看着南岭。
这目光里堆叠着太多怀疑、挑剔与不体谅,冷冰冰硬邦邦,南岭被刑鸣盯得心里发毛,嘴角抽抽,甜津津笑容被抽去大半,张颜色颇好脸瞧着也不艳。
离直播开始仅剩二十分钟,总导演在刑鸣身后催促,赶紧让新来嘉宾对对稿子。
刑鸣暂且同意,但刚问刘朝两个问题,却发现对方语焉不详,虽不出错却笼统宽泛,不能力究细节。刘朝解释,公司内分工明确,自己并未全程参与这个肝癌药丙氨酸西洛尼研发试验。总导演却道问题不大,这个选题太贴近生活,而观众们又大多外行,他们想看是情与理激励交锋,是自己健康权与生命权如何在与法律伦理冲突时得到保障,而非冗长枯燥医学演讲。
这话乍听之下合情合理,而时间所余无几。
刑鸣犹豫不决,转而去问季蕙意思。
季蕙瞧着油将尽灯将枯,这个节目才撑到今天,那仅剩点气力已经泄。她仍在笑,丝丝、绺绺,从浮肿蜡黄脸上强挤出来。刑鸣不忍卒睹,又把目光移开,他听见季蕙说刘博士倒是有个侄子叫刘朝,只不过在不在公司任职她不知道,他们之间也从未有过正面接触。
直播前五分钟,刘朝跟着导演走过场,基本解节目流程,正准备上场。
刑鸣突然拦下他:“你不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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