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常给师父按摩,回生,二回熟,早就习惯。”刑鸣手指下滑,从虞仲夜眉心坎宫穴推移至耳后高骨穴,手腕摆动,带动手指点对点地揉压。“老师工作繁忙辛苦,也要注意身体。”这话听上去很谄媚,但他基本发自真心。
虞仲夜闭着眼睛享受刑鸣按摩,问:“为你师父还做什?”
“捶肩,捏手,揉腿。尤其是腿,师父瘫痪这些年,经常按摩才能防止肌肉萎缩,也对老年性骨关节病有定作用。”
“明天让老林去找个护工。你不准再做这些。”
“哦。”刑鸣嘴上答应,其实却不服气,心说老狐狸你管得也太宽。
刑鸣把手机又揣回兜里,转头,正好对上虞仲夜那双深之又深眼睛。他突然就有点心虚,故意打岔道:“老师,你美国中国来回跑,睡得那少,还得倒时差,不累吗?”
虞仲夜阖上眼睛,仰头后靠:“累。”
仿似捱上头枕就睡着,刑鸣侧着头,细细端详虞仲夜脸。
六月天气,早晨七八点钟太阳照透车窗,那些极细小尘埃就在阳光里飞舞,片亮堂堂景象。般年过四旬男人,很难让人愿意迎着阳光注视他脸,因为毫发毕现,多半难以入目。可虞仲夜就完全不会。他轮廓太华美,皮肤也太好,仿佛色泽质地都无可挑剔绒,完全找不出丝岁月痕迹。
虞仲夜闭着眼睛,微微蹙着眉头,看着确实很累,也难得温柔。
他翻身跨坐到虞仲夜身上,又换个按摩手法。手掌顺着虞仲夜两颊轻轻抚摸下来,手指陷进他颈外侧风池穴,加大力道点揉。
因为坐姿关系,这个按摩姿势格外温存,像面贴面地捧着对方
不禁想起年多前初入明珠台,继父向勇闲聊时问他,你们台长是个什样人?
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美人。
也差不多是同时间,他有点魔怔,嫌长相秀气太清汤寡水,嫌长相浓艳太妖形怪状,仿佛朝尝过山珍海味,再回归粗茶淡饭,就怎都食无味。
不管是为明珠台不丢丑还是为他刑鸣本人,虞台长能弃手上大项目于不顾而中途回来,这点知恩报恩道理他还是懂。那颗戾气满满心竟也被种柔软情感包裹,刑鸣直起上身,向虞仲夜靠近,条手臂绕过虞仲夜脑后,食指中指抵住他额头,拇指分别按压在他两侧太阳穴上。他以指腹稍稍用力,在他眉弓与太阳穴上反复按摩。
轻重急缓都挺到位,随着刑鸣按揉动作,虞仲夜眉头舒展些,嘴角微扬:“手法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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