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他,主动离职,庄蕾还由照应,只要她愿意,明珠台永远有她位置。如果他非把事儿闹开,他们夫妻俩个也留不下。”
数亿观众面前耍花腔,幸而没酿出大事故,听出这回虞台长是真动气,老林不敢再多为林思泉说话,只叹气道:“林主播这个与世无争品性,居然也会铤而走险,做出这种事。”
“小林没这胆子,出主意不是他。”虞仲夜阖上眼睛,看似谈性已无,只听他轻骂声,小兔崽子。
也不知骂是谁。
宾利停入地下车库,电梯直抵高干特需病房。
骆少送你回去。以前收他手表时候可能提过句,没想到他真敢把你腕子上东西给撸下来。”
“算。”虞仲夜神情很淡,倒似不怎介意,“都是小孩子,争强好胜是难免。”
“那晚上确实吓着,还以为你胃里那点老毛病又发作。”
“还是上年纪。”虞仲夜微微摇头,“也奇怪,跟喜欢人喝酒,千杯不醉,跟不喜欢人喝,杯就倒。”
中国酒文化讲究是“劝君更尽杯酒”,杯缘浅,两杯情薄,全喝趴桌子底下,才算是挚友故交。虞仲夜对明珠台系列改革开罪地方广电,本就是上门请罪去,又岂能装模作样,不往死里干。
硬件百里挑,软件也是应俱全,里里外外都不逊星级酒店,若非明珠台台长句话,像刑鸣这样草根老百姓压根住不进这样地方。
虞仲夜推开门,刑鸣正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刚撤不多久,张脸苍白平静,睡相安稳。
虞仲夜走近刑鸣,坐在他床边,垂下眼睛看着他。也不知为什,看上去像是极疲倦人终于沾上枕头,让人格外不忍把他叫醒。
小兔崽子。
虞仲夜伸手抚摸刑鸣头发,没想到床上人睡得太浅,这轻轻碰,就醒。
“你有阵子没开酒戒,上回是跟刑主播还有苏老师,再上回……”老林停顿,回忆,说下去,“那可就是好几年前。”
“文人多嗜酒。事儿成就好。”
“外头那些事儿都好办,台里最近……是闹哪出?”
“让老陈来,这类事情,他得心应手。”城春草木深,宾利驶过连排梧桐树,街灯与树叉交错,虞仲夜脸在光线与阴影中忽明忽暗,“不管是谁,偶尔失误可以原谅,人为事故绝不允许。”
“可林主播准会来求,虞叔,到时候怎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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