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军又问:“不苦吗?”
刑鸣点头:“苦。”顿顿,还想为自己偷懒找借口:“人得吃点苦,太舒坦人生没意思。”
“所以主持人都不干,跑来当工人?”
刑鸣笑笑,当着崔文军面掏空全部口袋,拿出里头手机、皮夹、版药片和支钢笔,说,没有录音笔,没有针孔摄像机,就是来跟你聊聊。
这是三天相处同挥
改主意。他远远看见个老实巴交中年男人,比陶红彬看着还老,比陶红彬看着还木,跟许多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民样,他们天生惧怕镜头,见大场面就会扣巴手指,很怕露怯。
可能是天生洞察力敏锐,也可能是段时间工作经验所致,刑鸣意识到,崔文军这样采访对象旦对你失去信任,可能你再没机会让他开口。
他让组员回旅馆,自己撩起衬衣袖子走上前,跟工头打声招呼,就帮着崔文军在车前卸货。袋八十斤化肥,货车限定载重二十吨,但粗看眼,至少超载倍。
跟崔文军起卸货还有两个工人,他们见刑鸣走过来,都停手头活计望着他,太打眼,明星似。
唯独崔文军没抬眼,直到叉车前多个人跟他传接着堆垛,才反应过来。他抬头看刑鸣眼,说,你衣服太好。
刑鸣便把身上那件阿玛尼衬衣脱下来,抛在边,太阳下头只穿背心干活。
两人配合默契,上搬下卸同时还能闲聊两句。多个人多双手,这小组装卸队比平时收工得早,直到卸完最后袋化肥,刑鸣也字未提让崔皓飞上节目事儿,他请所有装卸工人喝啤酒,箱贝克,冰。回到旅馆,鞋也不脱倒头就睡,同屋阮宁若折腾出比较大动静,他就发火,抄起什砸什。
眼看五节前最后期限就要到,节目还差期,不仅没审压根没录,台里个接个电话来问进度。出差组人急,连每晚跟女朋友煲电话粥阮宁都急,刑鸣还是不紧不慢,连着三天随着崔文军到处卸货。
第天求经验,问他装卸门道堆垛技巧,第二天聊家常,问他家人几口薪水多少,第三天直到收工还是崔文军先开口。崔文军看见刑鸣跟吃糖似吃种药片,也不和水吞,就这嚼嚼干咽下去,忍不住问:“就这吃药?”
烧已经退,但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疼,不服这种兼具止痛药功效退烧片就不行。其实是嫌找水送服太麻烦,但刑鸣本正经地跟人解释,说干吞药片易灼伤食道,嚼碎更利于吸收,也能减少肠胃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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