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娜上楼之后,傅云宪倒笑,他抬手捏捏许苏脸:“够凶,你妈都怕你。”
久未被这温热而粗糙手掌触碰,许苏鼻子阵发酸:“叔叔,那些人……有影响吗?”
听出许苏是问跟死磕派那些纷争,傅云宪轻描淡写:“同行相忌,这算个屁。”
许苏眼里,傅云宪三字绝对是无所不能同义词。他见不得他遇上不顺,哪怕是毫厘甲尖那点点,还是因为自己。他愈发懊悔自己当时莽撞。
傅云宪低头看着许苏,问他:“有话说?”
有三分之二手臂般长,森然雪亮。
以为自己疯儿子又像上回那样抄刀砍人,苏安娜吃吓,脸都青:“你……你拿刀干什?”
许苏看着她,又扭头看傅云宪,敛敛脸上杀气,乖巧地说:“削苹果。”
从冰箱里取出两只苹果,许苏洗洗,开始乒乒乓乓地切削起来。那架势哪儿是削苹果,就是剁苹果泥。他在威吓苏安娜。苏安娜本来想提借钱事,但听见许苏动刀声音,便没敢开口。
削完苹果瘦两圈,许苏递给亲妈,毫不客气地说话:“上楼吃去。”
许苏确实有话要说,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傅云宪不会同意他去何祖平那里,只怕他想帮忙,结果却适得其反。想想,许苏说,叔叔,你躺着,给你揉揉太阳穴吧。
傅云宪在W市忙碌于蒋振兴案,刚下飞机就被苏安娜喊来这里,马不停蹄。确实倦,头碰上沙发,眼皮便觉沉重。许苏轻柔地替他按摩太阳穴,令人感觉舒服,傅云宪鼻息渐沉,很快就睡着。
从这个角度看傅云宪,就能看见隐藏在他头发里那道疤,比正常皮肤颜色略暗,狭长凸起,显得狰狞。许苏怔,随后想起这条刀疤来历,年深月久,他都快忘。
几缕月光渗过窗台,挂在老旧窗帘子上,厚重又油腻布料就变材质,像轻盈纱,随夜风轻
苏安娜朝许苏挤眉弄眼又努嘴,撺掇着他向傅云宪开口。许苏自然也是点就透,这老太太确实就是缺钱。
但他不愿意。他不想这个时候,还给傅云宪惹出不必要麻烦。
这对母子以目光交接,眼神里头内容杂沓,像兵戎相见。你来往间,许苏目露凶光越来越勇,脸杀气腾腾,苏安娜反倒越来越怯,愈发招架不住。
许苏发现自己亲妈其实也是个欺软怕硬主儿,而苏安娜也发现,自己居然点也不解肚子里掉出来这块肉,这回没有麻友替她挡刀,那可就真得挨亲儿子宰。
这场对峙终于以苏安娜失败告终。她悻悻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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