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真。
只不过,傅云宪猛虎在心,长刀在手,他许苏是不是那朵四时不凋蔷薇,他持保留意见。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许苏瞎想通之后,还是乖乖唱,功架十足,声音特别清亮,悦耳得要命。唱到半,许是时间太晚,许是傅大律师已经听满意,他把将许苏横抱而起,大步走出,扔在自己大床上。
他吩咐,闭眼,睡觉。
也从不避忌许苏,常常边挥斥方遒,边任他伏于自己膝上,揉他脖子脑勺,捏他耳垂下巴。有时温柔,跟把玩珍玩贵器似,轻撩慢揉,爱不释手;有时也粗,bao,总想拿糟践床上玩意儿那套来糟践他。
灯光下,傅云宪闭着双目,因晚餐时多喝两杯,身上酒气与香水味共氤氲,十分沁人心脾。许苏仰着脸看傅云宪打电话。他说话时眉头微蹙,他沉默时嘴唇轻抿,这个英俊强悍男人,仿佛沙场上将军,杀气腾腾,无所不能。
对于工作时傅云宪,许苏既存敬意,又生畏惧。
收线,大概有案子要熬夜,傅云宪捏捏许苏后颈:“来段霸王别姬,提神。”
许苏摇头,张口即扯:“不会。”
许苏突然想起,傅云宪以前也这说过。就他们起坐火车去北京给许文军翻案时候
“唱。”傅云宪根本没睁眼,伸手就在许苏脸上拍下,似轻抽似重抚,反正不满意。
傅云宪喜欢听戏,也喜欢自己唱两句,偏好净角,尤其是那类乱世枭雄。如果唱《曹操与杨修》,那傅云宪是曹操,许苏是杨修;如果唱《霸王别姬》,那傅云宪就是霸王,许苏就是虞姬。反正这傅大律师就像军阀老爷养戏子似,非逼着别人陪他玩票。
起初,傅云宪吩咐文珺给许苏报个京剧培训班。许苏去过两回,第三回就死活不肯去,再嫩生长相也架不住混在群七八岁娃娃中间,他嫌丢人。后来傅云宪托关系,居然安排他成位京剧名伶入室弟子。许苏虽毫无戏曲根基,但胜在人够聪明,灯草蘸油点就亮,竟很快学得有模有样,够唬外行。
对于傅云宪那点恶癖,许苏无数次怀疑老东西有点心理问题,毕竟,刀头舐蜜这些年,表面有多风光,背地里就有多艰险,介“无后台无内幕无背景”屁民,哪那容易就到而今这般人皆“敬三分惧三分慕三分”地位,鬼门关前都晃悠几遭,不发泄发泄成吗?
许苏对此深刻理解,也常常自诩,要没这些年在老东西身边敲打提醒,他早不知道被枪毙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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