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王法吗?!”身为名法律人,喊出“王法”二字很不专业,但贸然打断律师会见当事人,更是毫无法治可言。
傅云宪眼眶发红,怒斥哄他出门警察,还欲据法力争,他搭档赶紧拉拉他袖子,小声说,算算。
“扶正祛邪搞严打,那是为国为民为社会,”阻止傅云宪会见许文军警察还是个副队长,也有米八十几身高,他伸手拍拍傅云宪脸,啪啪作响,跟抽耳光似,“你们律师就他妈只会添乱!”
后来磕碰多,就连傅云宪搭档都嫌这小伙子死脑筋,劝他,你这性子不适合搞刑辩,早晚得被人弄死,还是趁早转行去干民商事吧。
会见难,阅卷更难,申请排非更是难上加难,种种刁难,重重阻碍,审到二审,搭档都换人,傅云宪起初惊愕震怒,继而失望痛苦,最后幡然大悟,奋起抗争。
顶峰,反应过来许苏姓许,马秉元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傅爷出入都将这小子带着,敢情是活招牌,活案例,个人抵得过千万媒体。”
见傅大律师接是自己递去火,旁范明把打火机收回兜里,笑呵呵地插嘴:“许文军儿子搁身边,就是咱傅律功勋章。”
范明意在拍马屁,奈何傅云宪毫不领情,随口吐出口烟雾:“不是勋章,是挽联。”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煞气,但细究两人认识之初,确实是傅大律师蒙难之始。
当初傅云宪是许文军辩护律师,跟着当时搭档位资深老律师去看守所等候会见,常常等整天。看守所不让会见理由千奇百怪,今天会见室“客满”,明天公安检察要提讯,反正前前后后拖半个多月,愣是没让见上人。
始终个人在坚持,身边陪着只有个不经世事十二岁少年,声声喊他“大哥”。
到底还有琴
好容易会见成功,许文军见傅云宪,第句话就是:“傅律师,他们打……”
在此之前,傅云宪只在苏安娜相册里见过许文军,他完全无法想象,那个英俊洋气男人,竟是眼前这副佝偻、老迈又肮脏模样。
许文军说,办案人员变着法儿地刑讯逼供,会儿让他赤脚站在冰块上,会儿又把吊在审讯室外,吊得他滑肠,裤裆里都是屎……
会见室里确实异味弥漫,说到这里,许文军掩面嚎啕痛哭。
这些都是损招,点皮肉伤都不会留下,但对精神肉体折磨极其厉害,常人很难招架得住。傅云宪初办大案,直以为公权机关明镜高悬,还未从巨大落差中缓过神来,公安人员就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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