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得知,王尚学已经逃过死,发配充军时候,这才终于舒口气,留下最后番话:
“当初王郎中曾反复劝出战,但为严嵩所误,没有听他意见,这是错啊!”
嘉靖二十九年(1550)这次风波在丁汝夔叹息声中结束,在这场劫难中,大明遭遇惨痛失败,京城被人围星期,京郊地区狼藉片,俺答在大明眼皮底下烧杀抢掠,无人可挡。
东西丢尽,脸也丢尽,这个建国以来少有耻辱被后世称为“庚戍之变”,永远地记
严首辅似乎还是很够意思,在狱中,丁汝夔不断接到严嵩指示,让他放心坐牢,坚持挺住,就有办法。
丁尚书就这样坚持挺下来,直挺到刑场上。
当明晃晃鬼头刀在尚书大人面前闪耀时候,丁汝夔这才明白,自己被人卖,还在帮人家数钱。
事到如今,他唯有仰天大呼声:
“严嵩*贼,你忽悠啊!”(嵩贼误)
跟他打保票:
“你放心,有在,必定平安无事!”
丁汝夔安心回家睡觉,他相信严长官是不会忽悠他。
事实证明,严嵩先生保票确实不是毫无价值——可以当废纸卖,五毛钱斤。
在之后几天里,城外俺答军肆意抢掠,并开始打包,准备带走,带不走就放火烧掉。而城内驻军非但不去找蒙古人结帐,连服务费都不敢收,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但痛斥之后,他最终醒悟自己罪过,满目焦土、生灵涂炭,严嵩固然是主谋,他却也是帮凶。
于是他向站在旁人们问出最后个问题:
“王郎中现在何处?”
所谓王郎中,即兵部职方司郎中王尚学,前面说过,这个职方司大致相当于今天总参谋部,按照明代律令,如果谋划错误打败仗,职方司长官郎中是要连坐负领导责任(最穷最忙,还要背黑锅,所以没人去)。
应该说丁汝夔还是很够意思,他在狱中曾反复表示,事情是自己个人干,不关职方司事。
俺答终于走,嘉靖终于愤怒,蒙古人大摇大摆地走,正如他们大摇大摆地来,没有带走丝云彩,却带走财物、粮食和无数大明百姓。
他紧急召见丁汝夔,厉声讯问:
“为什不出战!?”
丁汝夔沉默,这是他唯选择,事已至此,即使摆出严嵩,自己也未必能免罪,而且还将失去所有退路,无论如何,他只能相信严长官。
得不到回答嘉靖火冒三丈,下令把这位兵部尚书关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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