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后种解释为标准,那徐阶就是个极为高明外交家,他敏锐地在俺答文书中发现个问题——只有汉文,没有蒙文。
按照惯例,外交文书是需要两种文字,但这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并没有人认真遵守。
然而大明这次决定仔细认真地履行程序,于是俺答使者得知,他要把入贡书带回去,重新加上蒙文内容。
听到使者话,俺答脑子有点乱,他虽然打仗是把好手,但玩政治能力实在差得太远。这位仁兄思前想后,也不知道只写汉文有什问题——你们能看明白不就行吗?
百思不得其解俺答唯恐自己是没文化,不懂外交礼仪,被人取笑,还真去
严嵩第次感到惊慌,站在眼前这个礼部尚书,竟然是个比夏言更为狡诈对手。
嘉靖却没有严嵩心思,他只想解决问题:
“你有办法吗?”
徐阶终于等来机会,他开始侃侃而谈:
“以臣看来,敌军兵临城下,以目前京城防务,既不能战也不能守。”
目光中,严嵩却恢复镇定,他从容地回答:
“这是礼部事。”
所谓礼部事,就是徐阶事,在般人看来,这只是句推卸责任话,但事实上,这句话却是极为凶险,暗藏杀机。无论徐阶如何回答,都将惹祸上身。
俺答入贡,说到底是个外交问题,严嵩推给礼部,虽说不大仗义,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如果徐阶推托,皇帝自然饶不他。
但如果徐阶满口答应,则必定会大难临头,因为入贡问题,也是个很丢脸政治问题,嘉靖根本就不想答应,只是迫于形势,才找大臣商议,要是胆敢在这个时候搞包干,等到俺答走,秋后算帐,自然死罪难逃。
“那该怎办?”
“目前唯办法,是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到来,聚集力量,再对俺答发动反击。”
嘉靖高兴地连连点头,却也提出个实际问题——如何拖延时间。
徐阶微笑着,拿起那份被引为耻辱俺答入贡文书,自信地告诉惊恐不安皇帝陛下——办法就在这份入贡书里。
外交,是指处理国与国之间关系方法,但它还有另外个通俗解释——用最礼貌方式,说出最肮脏话。
严嵩摸透嘉靖心思,他正静静地等待着徐阶进入陷阱。
徐阶愣下,立刻不假思索地做出回答:
“此事是礼部职责,臣愿力承担!”
然而在严嵩露出笑容之前,徐阶就说出下半句:
“但入贡之务为国家大事,切听凭皇上做主,礼部必定遵旨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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