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看到深白色
天花板。
身体极度松弛，像是泡
个很长很舒服澡，又像是做个极完美梦，每个毛孔都幸福地往外吐着甜美泡泡。原来性爱是这
舒服这能放松身心事情。他想。难怪有那多人沉迷于此。
……恐怕自己现在也算沉迷于此？
可让他沉迷人到哪里去？
——厉向东下从床上弹起来：床上还残留着温度，应该还没走远……他听到浴室水声，松口气。随即立刻为感到脸有点红。这会儿他脑子清醒过来，觉得自己还喜欢许嘉音，却抵抗不住肉体吸引，和完全不喜欢人上床，真是太糟糕。
“怠怠，怠怠。”
向东又叫。
声音轻而且哑。手指用力收拢，把文怡衣角攥成朵花。
许多记忆像呼啸火车贴着文怡耳边飞过。
心中又酸又软宛如浸透蜜糖海绵。
文怡现在时常会被人抱怨脾气不好。
不会察言观色。太过直率。点就炸。睚眦必报。
刚刚展露出这面时候，唐毅大吃惊，愣片刻说你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明明棉花糖似又软又白又甜，
小天使小甜饼，被你藏到哪里去。
文怡唇上挂起冷笑——那是他从来没有试过笑法，抱着手臂说：不是干，是厉向东。
那时候文怡和向东已经同居半年多。
但随即他又觉得，毕竟有肌肤之亲，做完连清理都没有为对方做，就开始自反省，打算撇清关系，这行为也很糟糕。
何况还让文怡看到他发病样子……
厉向东脑中乱成团。
撑
文怡钻进被子，把自己贴近向东胸口。向东眉间松，本能地张开怀抱把他笼进来：“……你回来。”向东说，闭着眼，声音粘稠。
是梦话，文怡知道。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嗯，回来。”
“好凉。”向东随手摸摸他背，叹声，手臂收得紧点。
“没事，”文怡脸贴着他胸口，听他心跳，下，又下，有力而安稳，“有你抱着，暖会就好。”
向东醒来时候是下午两点。
可在外人面前总还是不好意思，下意识连名带姓叫。
唐毅脸秒黑透。
看着文怡目光像把锥子。
可惜他没有如愿凿穿谎言硬壳。因为根本没有谎言。文怡说都是真：是向东把他变成现在样子。向东亲手为他打磨棱角，把坚硬甲和锐利剑交到他手上，手把手教会他与强敌作战方法。
作为回报，文怡答应，把柔软腹部妥善地藏起来，只给信任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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