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文怡跟上去,微踮起脚,看他的眼睛。
向东总觉得有哪里出了问题,想要逃,伸手推开他:“啧,我们没有那么熟吧?”
文怡的表情瞬间凝固,片刻从暖春退回寒冬:“……好吧厉先生,需不需要我帮忙叫医护人员或者救护车?”文怡退回到安全位置上,重新把手套戴起来,“您看起来不太舒服。”
向东迟疑着,摇摇头。
他想起这两天的梦,那个纠缠在他梦里捉住他心脏的人,那个人,也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在这之前……
向东想起两人发生关系的那个晚上……
……酒店里有安全套。
他也拿了。
但文怡却说:“这个牌子不行,你会过敏。”——结果就是让他直接进入,还射在最里面。
一点点的温柔。又觉得委屈得要命。你都移情别恋了,还记把我的坏习惯记那么清楚干什么。
“医药箱呢?”向东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问。
声音又低又温柔。
回来之后文怡还是第一次听到向东用这种模式和他说话——刻在身体里的记忆一下涌上来,文怡根本扛不住,一下就乖了:“办公室。”
“带我去。”向东说,不容反驳的语气。
向东又去看了心理医生。
这一次足足呆满两个小时。
他不断地反复问医生这样的梦境是什么
他的确对很多东西过敏:防腐剂、很多种类的化纤、工业添加过多的橡胶……等等其他。他从小被非常精细的养大,接触的都是纯天然的绿色制品,在面对人工制品和污染的时候,防御总比别人要低得多。
但这件事,只有很亲近的朋友和下属,类似唐毅和乐正阳他们才应该知道。为什么文怡会知道什么牌子的安全套他会过敏?而且……向东越想越觉得不对:就一夜情来说,让对方直接留在身体里似乎也太……
“怎么了?”文怡握了握包扎好的手,抬头看他黑沉的脸色吓一跳。
向东头痛。皱着眉不说话。
站起身后撤两步。
“哦。”
文怡点点头,乖乖地任由他拉着手——幸亏人已经散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看到文怡和谁在一起都不觉得奇怪”的贴心下属,否则看到这种组合一定眼都瞪得凸出来。
向东的包扎手法很熟练。
像是不仅受过专业训练而且曾经长期从事此项工作一般。
向东看着自己飞快动作的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刚看到文怡手上的伤就慌了,一时没注意,现在想来,为什么看到他戴黑手套就有不好的感觉?为什么好像知道他有这习惯?为什么会因此感到很生气?这也都是雄性动物的圈地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