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能叫人拐走?”奚微弓着腰套裤子,小声抱怨,“唉这上了岁数的人就是爱操心,终于明白那些成天被念叨穿秋裤的都啥心情了……“
杜淮霖眯起眼,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他挺翘的屁股:“听话。”
“知道啦。”奚微穿着停当,摸了摸胸口的护身符,笑眯眯地说,“放心吧,有它呢。”
不能亲自送奚微去考场,开早会的时候杜淮霖有点儿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抬手看表。虽然奚微才跟他通过电话没几分钟,他却感觉像过了好久似的。奚微早上吃饱了吗?今天天气这么热,考场闷不闷?……
……怎么突然这么神经兮兮的,杜淮霖自嘲一笑。现在他终于能理解考生家长的心情了——就像家乡的父母牵挂上战场的儿女,虽不是亲自披挂上阵,却比孩子更紧张。
在杜淮霖的安排下,奚莉莉优先做上了检查,所幸都没什么大碍。奚微隐隐松了口气——眼看高考了,他真的不希望奚莉莉出什么事让他分心。
高考那天奚微早早就起来了,他把准考证,身份证,文具之类的东西又检查了一遍。杜淮霖洗过澡,擦着头发说:“你妈妈昨天下午出院了。”
“哦。她脚能走了?”
“应该是吧,不是没骨折吗?”
“没,就崴了一下有点儿肿。”奚微便说边套T恤,“今天不用你送我去,我会有压力的。”
他并没有经历过国内的高考。他质疑过这种选拔的合理性,但对奚微这样的孩子来说,这是唯一相对公平的竞争方式,也曾经是他唯一的出路。所以他尊重,并为奚微的这份执着肃然起敬。哪怕他可以给予奚微一切外在的优渥条件,都敌不过他自身这种持之以恒的劲头。
终于在度秒如年中等到第一科结束,奚微很快给他打来电话,声音轻快,说自我感觉考得还行——杜淮霖也松了口气。语文算是他相对比较薄弱的一项,顺利考过了语文,对奚微来说,剩下的科目更有信心了。
下午的数学奚微也发挥的很好。晚上他们并没有过多的谈论今天考试的内容,但杜淮霖能看得出来,奚微内心的雀跃已经没法被表面的淡定掩盖。他笑着问:“明天用我送你吗?”
“你这么想送我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考程过半,奚微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他俩一起在
“你跟我说过。”杜淮霖说,“我在附近给你订了酒店,中午好好休息。”
“嗯。”
“进考场前给我打电话。”
“赶上你正开会怎么办?还是发短信吧。”
“没事,打电话。”杜淮霖再度强调,“我得听到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