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痕迹,想来这条暗道确已荒废许久,甚至那浓重土腥味都冲撞得鼻孔发麻。
们冒雨由镇口向鸭绿江岸快速行进。皮五常年在这片混迹,带起路来自然驾轻就熟。虽说沿途们也经过几处补丁般错落土坯房屋,但并没见到乡民,倒是房门窗户紧密,悄无声息——估计是连日大雨缘故,乡民们被阴剌剌天气弄散精气神,也就没放在心上再去细想。
皮五扛着木船瘸拐走在前头,本想替他扛上会儿,好让他把满身气力用在渡江上头,岂料他掂掂那木船说:“这东西,桦树皮做,飘轻!咱这辽东地界儿,早年间都是些满族人在这疙瘩。他们没有入关打天下建立大清国前,全是靠着渔猎讨生计。满族人管这玩意儿叫‘扎哈’,咱们汉人都叫它‘快马子船’,用时候提起来就走,不用时候就当马槽子喂马使。别看这玩意儿不起眼,你可千万别小瞧它,在江上它可是正儿八经水上飞哩!要是划着贼沉贼沉木船,怕是累死咱都登不上那座江心岛!”
疑问道:“可是这扎哈看起来实在不够结实,它真能扛住鸭绿江滔天大浪?”
皮五笑道:“这鸭绿江弯弯绕绕流出去千八百里地去,在魁岭上头分个汊子,在下头又汇合在起。那当年闯关东老百姓为啥在这儿安家?还不是因为这疙瘩地势平坦,水势又不那猛。可是只要出魁岭沿岸你再瞧瞧,那可是动真章恶河,先不说咱们要经过那要命哨口烟袋链和响水亮子,单说这江心岛所在江面,因着修建水丰发电站,差不多得有两百丈宽。平日由江岸登岛那都得费上把子气力,何况咱们又是在汛期,所以只能靠着水流冲劲加上扎哈便巧才能勉强行到江心。”说着皮五从行囊里掏出把带着泥土苔藓,“这个是以防万,要是扎哈真漏,就只好靠它堵上。不过你用不着太担心,当年满族人在江里捕鱼和采珠时都这使用,没啥大不!”
接过苔藓,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更担心倒是哨口烟袋链里那个水怪毛毛撑。”
说话间扎哈已经驶入江中。皮五手持双头尖翘剡木桨左右划水,坐在扎哈当中,紧攥着湿漉漉苔藓,心脏怦怦狂跳个不停,战战兢兢地瞄着身下左右,生怕这看起来弱不禁风扎哈真是会漏水。而坐在船尾杜少谦,显然也是头次经历这般过眼心惊,他用双手紧撑着船沿儿两端,皮肉上青筋早已绷起老高。
由于清晨时才大雨初歇,这会儿又飘起毛毛细雨,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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