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他坠塔的时候,那些东西都掉在附近了?”
“没错。”
玄儿抬起头,耸耸肩。
“可到处都找不到。”
“也许掉在塔里,或者是其他地方了吧。”
随后,我把素描本放回二楼房间,返回一楼。而玄儿则准时出现在玄关大厅。我们各自拿了一把馆内预备好的黑色两用伞,结伴走向十角塔。
雨势和我刚才在庭院中的时候相差不大,但风势变得极其猛烈。一不小心,伞和帽子都会被吹掉。
这场劲风预示着更加猛烈的,bao风雨即将来临。而十角塔一如往昔,屹立在风雨中岿然不动。白天再看那黑色的塔壁,便能感到这十角塔已经年代久远,塔身伤痕累累、斑驳褪色。尽管如此,它与自二楼窗子及庭院之中看到的西馆相差无几,整个塔依然给人黑黢黢的印象。
玄儿没去塔的入口,而是先到昨晚那名年轻人掉落的地方查看。他沿着塔外围向左拐去,钻进枝叶繁茂的枫树下。
那年轻人压过的杂草上,勉强残存着少许痕迹。那些成为缓冲物的杜鹃花丛亦如此,枝断花散的痕迹依稀可辨。
1
下午一点半,玄儿与我第三次造访十角塔。
大约半小时前,我们把那个恢复意识的年轻人——江南——独自留在客厅里。当玄儿得知我还不怎么饿的时候,便吩咐羽取忍道:
“那我们过会儿再吃好了。忍太太,请您在两点后准备中饭。我和中也君都在这个餐厅用餐。”
随后他又转过身对我说:
“或许吧。”
玄儿有些想不通。他再次仰面看向露台,然后眯起眼睛环视四周。很快他转过身,快步走起来
玄儿抬头看着塔上的露台,仿佛在追逐年轻人掉落时的轨迹般慢慢移动着视线。他的视线一直移到枫树、杜鹃花丛,直至脚下。接着,他又低头看着地面,在杜鹃花丛附近踱着步子,不时探头窥向杜鹃花丛之中。
“你找东西呢?”
“嗯,是啊。”
“找什么呢?”
“那个叫江南的人连钱包之类的东西都没有。他的衬衣口袋里有香烟,却没火柴或打火机。看来……”
“能给我二十分钟吗?我刚起床就被鹤子太太喊来了,还没来得及洗脸。”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他虽然还穿着和昨天一样的黑色衣服,但衬衣领子没有翻好,扣子也没有扣好,头发乱蓬蓬的,尖下巴上冒出些许胡须。
“台风又要来了。趁着雨还不是很大,我想去十角塔看看。中也君,你能陪我去吗?”
“嗯,没问题。”
“太好了。那么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在玄关大厅碰面。请等我稍微梳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