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突然就想起来
东京接到讣告时,还是回到故乡面对遗体时;无论是在葬礼上,还是在火葬时……当家人和亲戚们终日悲痛时候,江南独自人表情冷峻,连滴眼泪都没有。不是他故意克制,而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饭桌上,江南给男女老少们斟酒,和他们聊天,自己也喝不少。渐渐地,他有点醉,也不太紧张。但江南内心并没有完全解冻,他本人也不积极盼望着内心解冻。
各种各样声音、话语传入他微微发热脑子里。……去得太早。真是。去年这个时候还好好。孝明,你个人在东京生活,可得注意身体呀。你还在用那块怀表吧?你哥还没孩子吗?那是你爷爷遗物吧?孝明,你有没有结婚打算呀?岛原情况好像还很糟糕。出版社工资不错吧?不知什时候,那火山才能停止喷发。去年有个朋友到沙特阿拉伯工作。要不要给你找对象呀?听说伊拉克打过去时候,他就在离科威特边境不远地方。也许是火山喷发缘故,们这里也经常地震。孝明,你出是什书呀?绝对讨厌战争。东京妞儿可真不错,对吧,孝明?讨厌战争!最近有没有看过什有意思电影?最近,胃不太好。中东动荡局势是不是还得持续下去啊。听说这次弗朗西斯·科波拉要执导《惊情四百年》呢。孝明,要好好照顾父亲呀!上个月,苏联发生政变,让人大吃惊。孝明,早点儿让你爸爸看到孙子呀。不太喜欢推理小说呢。这样来,苏联解体只是时间问题。下次去东京玩,你可得带去迪士尼乐园哟。还是戒烟吧。说到吸血鬼,觉得还是克里斯托弗·李主演《古堡怪客》比较好。听说前年夏天,在镰仓发生可怕案子,你也被卷进去,是吗?想去趟京都啊……
有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有些话从意识表层浮掠过。有些话说到半,没有下文。有些话毫无头绪,最终淡出……其中有句话让江南下来精神——
“孝明,你知道暗黑馆吗?”
这位嗓音嘶哑提问者名为远藤敬辅,是江南四年前去世外祖父远藤富重亲弟弟。
“它躲在I村深山老林里,建在个小湖岛上。房如其名,整个宅子都是黑乎乎。真是个让人感觉怪怪宅子啊。”
江南听说他和外祖父感情很好,长期从事古董买卖。外祖父就是在他弟弟店里,看中那块怀表,后来作为遗物,传给江南。
“孝明,你知道吗?”
“不知道——您怎突然想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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