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过后——仓本看见了奇怪的亮光,由里绘听到异响走下楼,发现后门敞开,有一幅画不见了;
“凌晨一点五十分——古川不在二楼。
“大致就是这样。后来,警察草率地把这种怪现象断定为是你们两位当时的疏忽,由此得出结论,古川恒仁失踪的原因是他就是作案者,他从房间里溜出来,偷走了画,从后门逃了出去。”
“好了,岛田。”我对他这番拖沓冗长的话不胜其烦,忍无可忍地开口打断他
“是啊。”森若有所思地扶正了眼镜,“我在感情上同意三田村的意见,虽然只能承认,可是假设当时他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从楼梯上下来,还是有一点……”
“森教授,现实是——”大石烦躁不安地晃动着膝盖。
“算了,算了。”岛田打断了他的话,“那么我们再来整理一遍问题的焦点。刚才听你们回忆的时候我做了个时间表。”
岛田停下手中的动作,拿起倒扣在桌上的黑皮革笔记本。
“我们再来回顾一遍。请大家听我念一下。嗯——
事件。”
岛田面不改色地把视线转向下一个人。“三田村医生呢?”
“我当然也反复思考过。借用你的话,在不改变世界观的前提下,要解释那种匪夷所思的状况,只能认为是用了什么把戏。”
“有道理,说得很对。”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到底用了什么把戏呢?”三田村的这个问题是在问自己,他摊开双手接着说,“我们去检查的时候,他确实不在二楼。出逃路径只有窗户,可是所有的窗户都从里面上锁了,在那里看不出用了任何——比如说针线——花招。所以,我不得不采纳大石先生当时提出的意见,古川是从我和森教授的眼皮底下溜走的。”
“晚上九点——古川下楼看画;
“晚上十点过后——仓本在北回廊看到了古川;
“晚上十点半之前——古川回到二楼;
“晚上十点过后——大石回到房间;
“晚上十点五十分——正木回到房间,三田村和森教授一直留在大厅;
“唔。警察最终的结论也是这样吧?”
“说起最终的结论,我觉得警方太草率了。”三田村抿起了嘴,这个装腔作势的美男子很少有这种表情,甚至让我很不习惯。
“这是当然的,我国的警察虽然优秀,却太缺乏想象力了。”岛田小声发了一通牢骚后,又问三田村,“那么,您承认是自己的疏忽吗?”
“我不想承认。”外科医生的嘴歪得更厉害了,“可是,现在找不出其他可能性,我只好承认,毕竟当时也喝了不少酒。”
“森教授怎么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