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日,星期二。
我依然在傍晚时分来到咖啡馆,但在那天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架场。几次取出他给的名片,想打电话跟他说说那晚发生的事件,但最终还
**拿起笔。
(胆怯吧。)
那个男人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那份对自己散发出的强烈敌意以及其中的深意。
(胆怯吧!而后……)
且不说前者是否可行,光是后者,就存在很大变数。最近,我突然变得神经质,不会察觉不出有人潜入我的寝室。难道凶手宛如忍者般可以完全隐匿身形吗?
我再三考虑,仍然没有任何突破性观点。我真的很想和母亲谈谈,但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
总而言之,我必须不分昼夜地提高警惕,以策万全。除了现在的门锁,正门、后门以及通向洋房的门上,最好再加一道门链或暗锁吧?
另外——对了,有必要换一把仓库的门锁。
我又去锁店买回一把新锁。付钱时,我还询问了通过钥匙孔配制备用钥匙的可行性。
会照料亡父的日常起居。如此说来,他们理应保管着正房的备用钥匙吧?
在把钥匙交给我们之前,多配一把相同的钥匙,对他们而言易如反掌。
水尻夫妇——一位是乐于助人、身体健康的纪祢太太,另一位则是驼背的道吉老人。很难想象其中一人(或是夫妇二人)会是做出这一连串事件的“凶手”,但自此以后,还是对他们多加注意为好。
“凶手”持有正房某处的钥匙。
继续推测下去,接下来就是内部的密室,即仓库的问题。
左手持笔。
(给我好好想想吧!)
2
进入十一月后,京都气温骤降。仿佛越过晚秋,一下子进入了冬天。
一早一晚尤其寒冷,寒风自山上呼啸着刮了下来。我和母亲都很怕冷。因此,我们做好准备迎来在这座城市的第一个冬天。
“有的锁是可以的。”锁店的店员回答道,“但是,为了防止滥用,倘若不是相当可信的顾客,我们是不办理这类业务的。”
——1
深夜。房间内。
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全身沉浸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胆怯吧。)
仓库门上挂着的荷包锁共有两把钥匙,均由我保管。这两把钥匙连同正房的其他钥匙,一并挂在钥匙串上。
一般来说,就连母亲也很难打开那把锁,那么第三者要偷走钥匙,配制出备份钥匙——我想,基本上可以排除这个可能性。
那么——
仅仅剩下两种可能性。
一、通过钥匙孔配制出备用钥匙;二、事发当夜,“凶手”趁我熟睡潜入房间,拿走了放在枕边的钥匙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