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忽然叹口气,喃喃道:“他会好
。”
丁乘风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种沉思之色。
叶开又道:“他现在就像是个受重伤
人,但只要他还活着,无论伤口有多
深,都总有
日会好
。”
他忽又笑笑,接着道:“人,有时也像是壁虎
样,就算割断它
尾巴,它还是很快就会再长出
条新
尾巴来。”
丁乘风也笑,微笑着说道:“这比喻很好,非常好。”
这秘密本是叶夫人临终时才说出来,因为叶夫人认为每个人都应该知道自己
身世,也有权知道。
傅红雪也是人,也同样有权知道。
叶开黯然道:“本来
确早就该告诉你
,
几次想说出来,却又……”
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将自己
意思说出来,傅红雪也没有让他说下去。
傅红雪目光
直在避免接触到叶开
眼睛,却很快地说出两句话:“
并不怪你,因为你并没有错……”
然后,他才将他飞刀传授给叶开。
这确是个悲惨
故事,叶开
直不愿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件事
真相,
定会伤害到很多人。
伤害得最深,当然还是傅红雪。
傅红雪已松开手,
步步往后退,似连站都已站不住
。
他本是为仇恨而生
,现在却像是个站在高空绳索上
人,突然失去
重心。
他们彼此凝视着,忽然觉得彼此间有种奇怪
解
他迟疑着,终于又说句叶开永远也不会忘记
话:“
也不恨你,
已不会再恨任何人。”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时候,他已转过身,走下楼去,走路
姿态看来还是那
奇特,那
笨拙,他这人本身就像是个悲剧。叶开看着他,并没有阻拦,直到他已走下楼,才忽然大声道:“你也没有错,错
是仇恨,仇恨这件事本身就是错
。”
傅红雪并没有回头,甚至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这句话。
但当他走下楼之后,他身子已挺直。他走路
姿态虽然奇特而笨拙,但他却
直在不停地走。他并没有倒下去。
有几次甚至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要倒下去,可是他并没有倒下去。
仇恨虽然令他痛苦,但这种痛苦却是严肃、神圣
。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很可笑,可怜而可笑。
他从未可怜过自己,因为无论他境遇多
悲惨,至少还能以他
家世为荣,现在他却连自己
父母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翠浓死时候,他以为自己已遭遇到人世间最痛苦不幸
事,现在他才知道,世上原来还有更大
痛苦,更大
不幸。
叶开看着他,目光中也充满痛苦和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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