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他屋子里就忽然响起阵喊骂叱喝声,刀剑拍击声,从屋子里直打到院子里。
老头子却只管蒙头大睡,等外面没有人声时,才披着衣裳起来。
外面院子里有几摊血,屋子里枕头底下还留着这柄匕首和火摺子,那受伤黑衣夜行人却已不见。
这些人去之后当然是永远不会回头,老人留下他们东西,也只不过是为自己平淡枯
柜台后床底下,还有小半袋白面,和口已生锈铁箱子。
箱子里有条绣花手帕,里面包着张叠得整整齐齐银票,票面却只有十两,有柄钢质很好匕首,还有个制作得精巧火摺子。
除这三样东西外,就是些零星小东西,显然都是在这里留宿旅客遗落下来,那老人居然还好好地保存着,等着别人回来拿。
他向是个很诚实人,虽然他也明知道这些东西物主是绝不会再回来。
那包着银票绣花手帕,是个年轻妇人留下来。
秋风中寒意,已愈来愈重。
用不再过多久,树叶就会落尽,黄昏时就会刮起北风,然后在个寒冷早上,你推开窗子看,就会发现大地已结满冰雪。
个衣衫单薄,囊空如洗老人,在冰天雪地里,是很难活下去。
马空群握起手,紧紧地捏着十几枚铜钱,这正是他从那老头子钱袋中找到,也许还可以勉强去换两顿粗面吃。
以后又怎办呢?
有天晚上,她悄悄地坐辆破车来,和个已经在这里等她三天年轻人会面,半夜时又悄悄地溜走。
年轻人醒来时,并没有看见她留下东西,个人站在院子里,痴痴地流半天泪,就挺起胸膛,大步走出去。
那少妇是不是已被迫嫁给个有钱人家,却偷偷溜到这里来和昔日旧情人见最后面?那年轻人以后是不是会振作起来,忘记这段辛酸往事?
老头子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希望这年轻人不要像他样,从此消沉下去。
匕首和火摺子是个穿着夜行人劲装大汉留下来,他半夜来投宿时,身上已带着伤。
以他武功,他本可毫不费力地去盗几家大户,他甚至有把握可以独力劫下队镖车。
这种事他以前并不是没有做过,但现在却绝不能再做。
那并不是因为他已厌恶这种生活,只不过现在他绝不能留下点线索,让傅红雪找到。
他抬起头,望着枯枝上已将落尽秋叶,现在他已只剩下个地方去,只剩下条路可走。
这条路他本不想走,但现在他已别无选择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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