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若已没有理由活下去,就算还活着,也和死全无分别。
这才是个人最悲痛。
绝没有更大。
东方已依稀现出曙色。黑暗终必要过去,光明迟早总会来。
青灰色苍穹下,已看不见烟火,无论多猛烈火势,也总有熄灭时候。
叶开吐出口气,淡淡道:“那就是你自己事,你应该问你自己。”
他微笑着站起来,转身走出去,他走得并不快,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来。
现在世上再也没有人能令他留在这里。
但萧别离却已只能留在这里。
他已无处可去。
萧别离盯着他,字字道:“你究竟是不是个人?算不算是个人?”
叶开笑。有人问他这句话,他总是觉得很愉快,因为这表示他做出事,本是没有人能做得到。
萧别离当然也不会等他答复,又道:“刚才对你三次出手,本来都是没有人能闪避。”
叶开道:“知道。”
萧别离道:“但你却连次都没有还击。”
个人。
他人突然不见。
等他人再出现时,断肠针却已不见。
萧别离已又坐到他椅子上,仿佛还在寻找着那已不存在断肠针。
他不能相信。数十年来,他断肠针只失手过次——在梅花庵外那次。
救火人已归去,叶开站在山坡上,看
看着叶开走出门,他身子突然颤抖起来,抖得就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孩子。
他确刚从噩梦中惊醒,但醒来时却比在噩梦中更痛苦。
夜更深,更静。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那骨牌还在灯下看着他。
他忽然抓起骨牌,用力抛出。
骨牌被抛出时,他泪已落下来……
叶开道:“为什要还击,是你想要死,并不是想要你死。”
萧别离道:“你想怎样?”
叶开道:“不怎样。你还是可以在这里开你妓院,摸你骨牌,喝你酒。”
萧别离双拳突又握紧,眼角突然收缩,缓缓道:“以前能这做,因为有目,因为想保护马空群,想等那个人来杀他!”
他脸已因痛苦而扭曲,嗄声道:“现在已没什可想,怎能再这样活下去!”
他从不相信还有第二次。但现在他却偏偏不能不信。
叶开轻飘飘落下来,又在他对面坐下,静静地凝视着他。
屋子里又恢复平静,没有风,没有针,就像是什都没有发生过。
也不知过多久,萧别离终于叹息声,道:“记得有人问过你句话,现在也想问问你。”
叶开道:“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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