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很疲倦。
天色更暗，似将有雷雨。
马空群当然看得出，多年
经验，已使他看天气变化，就如同他看人心变化
样准。
但他却懒得站起来，懒得回去。
他静静地躺在石碑前，看着石碑上刻着那几行字：“白天羽夫妻，白天勇夫妻……”
真正改变，是在他心里。
他忽然发现自己顾忌已愈来愈多，无论对什
事，都已不如以前那有把握。
甚至在床上，拥着他最爱女人时，他也都已不像以前那样能控制自如，最近这几次，他已怀疑自己是否能真令对方满足。
这是不是正象征着他已渐渐老
？
个人只有在自己心里有衰老感觉时，才会真衰老。
他第拳出手速度，快得简直就像是雷电下击，若是换五年前，他自信可以将任何个站在他面前人击倒！
无论谁只要鼻梁击碎，头就会发晕，眼睛就会被自己鼻子里飙出来血封住，就很难再有闪避还击机会。
这就叫拳封门！
这拳他本极有把握，而且几乎从未失手过。
但这次他竟未出手！
收缩，就好像有只看不见手，在他胸与胃之间压迫着，压得他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他只觉得满嘴酸水，又酸又苦。
叶开已走。
他知道，可是并没有拦阻，甚至连看都没有回头去看眼。
既不能拦阻，又何必看？
他们本是他兄弟，他们确死得很惨。
但他却不能替他们复仇！
为
五年……也许只要三年……
三年前无论谁敢拒绝他要求，都绝对休想从他面前站着走开！
但就算他愿以所有财富和权势去交换，也换不回这三年岁月来。
剩下还有多少个三年呢？
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现在他只想能静静地躺下来。
多年来，他肌肉虽仍紧紧结实，甚至连脖子上都没有生出点多余脂肪肥肉，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身子仍如标枪般笔挺。
多年来，他外表几乎看不出有任何改变。
但个人内部衰老，本就是任何人都无法看出来。
有时甚至连自己都看不出。
这并不是说他胃已渐渐受不太烈酒，也不是说他对女人需要，已渐渐不如以前那强烈。
若是换五年前，他绝不会让这少年走。
若是换五年前，他现在也许已将这少年埋葬在这山坡上。
从来也没有人拒绝过他要求，他说出话，从来也没有人敢违抗。
可是现在已有。
刚才他们面对着面时，他本有机会拳击碎这少年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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