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脏又臭垃圾堆,连野狗都绝不肯在这种地方睡下子。
他可以保证这绝不是他自己愿意,他向没有睡在垃圾堆里习惯。
——定是那个头上有洞土流氓,找人来报仇,先修理他顿,再把他抛到这里来。
他不久就证实这件事。
因为他站起来时候不但头疼欲裂,而且全身都在发疼。
因为他毕竟不是圣人。
知道自己情人正在拜天地,新郎官却不是自己,又有谁还能保持清清醒醒,高高兴兴地在街上逛来逛去?
所以他逛到第个卖酒地方时,就停下来,停个多时辰。
可是出来时候还没有醉。
——这地方酒好像太淡,好像兑水。
木板隔成厅堂,转眼间就已被火焰吞没,所有切事,现在真已全都解决。
可是叶开呢?
叶开,你为什还不来?
烈火照红大地苍穹时,黎明终于来。
叶开却还是没有来。
放声大叫,忽然将手里酒坛子用力砸出去,砸得粉碎,烈酒鲜血般流在地上。
桌上已将燃尽龙凤花烛也被震倒,落在地上,立刻将地上烈酒燃烧起来。
火也是无情,甚至比死亡更无情,甚至比死亡来得更快。
这种猛烈火势,又有谁能抵抗。
没有人能抵抗!
那定要很重拳头才能把他打成这样子,他还没有学会打人前就已先学会挨打。
然后他又发现头疼并不是完全因为酒醉,他头上也多个洞。
无论谁若是发现自己被人抛在垃圾堆里,被整得塌糊涂,
所以他又逛到第二个卖酒地方,用种很不稳定脚步逛进去。
这次他是怎出来,他已记不清,以后是不是到过第三个地方,他更记不清。
他唯还记得事,是把个带着婊子去喝酒土流氓头上打个洞。
那个洞究竟有多大,他也已完全不记得。
他醒来时候,发现自己竟睡在条死弄中垃圾堆里。
叶开醉。
他向很少醉,从来也没有人能灌醉他,唯能灌醉他人,就是他自己。
他很想灌醉自己。
喝醉酒并不是件很愉快事,尤其第二天早上更不愉快——这点他比谁都知道得清楚。
可是昨天晚上,他却硬是把自己灌醉,醉得人事不省。
但丁灵琳却还是痴痴地跪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
看着火焰燃烧,她心里忽然泛起种残酷快意。
她要看着这种火焰燃烧,把所有切全都烧光,她已不再有什留恋。
毁灭岂非也是种发泄?
她需要发泄,她想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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