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青终于放下他刀,屠刀。
这种人若是下决心,就永远不会更改。
——可是呢?手里拿着岂非也是把屠刀,要等到什时候才能放下来?
傅红雪紧紧地握着他刀,眼睛里光又暗淡。
他还不能放下这把刀。
杜十七道:“但们是朋友。”
傅红雪冷冷道:“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夕阳西下,又是夕阳西下时候。
傅红雪走到夕阳下,脚步还是没有停,却走得更慢,就仿佛肩上已坠着副很沉担子。
——他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黄花仍在,种花人却已不在。
又过很久,他才缓缓道:“其实早就应该到这里陪陪她,这几年来,她定很寂寞。”
——人死之后,是不是也同样会寂寞?
傅红雪拿出那叠银票,交给杜十七:“这是胡昆想用来买你这条命,你们随便怎花,都不必觉得抱歉。”
杜十七道:“你为什不自己交给她?难道你现在就要走?”
他直很少说谎,可是这次说却是谎话。
他不能不说谎话,因为他已不能不走,既然要走,又何必再多留伤悲?
傅红雪轻轻叹息,道:“这是个好地方,能够在这里安安静静过辈子,定是有福气人。”
杜十七勉强笑笑,道:“就是在这里长大,本来也可以做个有福气人。”
傅红雪道:“那,你为什要走?”
杜十七看见他孤独背影远去,忽然大声道:“忘告诉你件事,胡昆已死,被人用根绳子吊死在登仙楼栏杆上。”
傅红雪没有回头:“是谁杀他?”
杜十七道:“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杀他人临走时留下两句话。”
那两句话是用鲜血留下来——这是第次免费杀人,也是最后次杀人。
夕阳更暗淡,傅红雪眼睛里却忽然有光。
傅红雪点点头。
杜十七道:“难道你不向她道别?”
傅红雪淡淡道:“既然要走,又何必道别?”
杜十七道:“你为她做这多事,她当然定是你很亲人,你至少也应该……”
傅红雪打断他话:“你为做这多事,你并不是亲人。”
杜十七沉默着,过很久,忽然问道:“你有没有看见那边竹篱下小黄花?”
傅红雪点点头。
杜十七道:“那是个小女孩种,个眼睛大大,辫子长长小女孩。”
傅红雪道:“现在她人呢?”
杜十七没有回答,也不必回答,眼睛里泪水,已替他说明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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