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苦笑道:“现在们还没有看出他来历,他已看见
他当然看见过。
明月心道:“可是你并没有注意到他,因为他实在太平凡……”
平凡得就像是大海中个泡沫,杂粮中颗豆子,任何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可是等到海水灌入你咽喉时,你就会突然发现,这个泡沫已变成根黑色手指,从你咽喉里刺入你心脏。
明月心叹息着,道:“所以直认为这种人最可怕,若不是他刚才自己露出行迹,也许你直到现在还不会注意他。”
她更恨那个女人为什要给人如此深邃痛苦?
——人与人之间,为什总是要彼此伤害?爱得愈深,伤害得也愈重。
她指尖轻抚到自己眼睑,才发现自己眼睛已湿。
这是为谁?
是为人类愚昧?还是为这个孤独陌生人?
01
马并未伤人,车并未翻倒。
这个平平凡凡外来客,也很快就在人丛中消失不见,就像是个泡沫消失在大海中,本来是绝对引不起别人注意。
傅红雪慢慢地抬起头,明月心正在看着他微笑,笑得很奇怪,也很甜。
他却像是突然被抽鞭子,突然转过身,奔向车厢。
傅红雪承认。
——可是他刚才为什要故意露出行迹来呢?
明月心道:“因为他要查探们行迹。”
拇指定早已发现对面马车里有人在窥望,所以故意打湿他裤脚,就在赔着笑擦裤脚时,已将消息递给他。
他故意倒在马蹄下,只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做,车厢里人才会出来。
她悄悄地擦干眼睛,走入车厢时,脸上又已戴上那个总是笑口常开面具,心里只希望自己也能像这无忧无虑胖菩萨样,能忘记世上所有悲伤和痛苦,哪怕只忘记片刻也好。
——只可惜人不是神。
——就算神佛,只怕也难免会有他们自己痛苦,他们笑脸,也许只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给世人们看。
她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傅红雪苍白脸还在抽搐着,她勉强抑制自己心里刺痛,忽然道:“刚才那个人,你当然也看见过吧?”
明月心不但看到他惊悸和痛苦,甚至也感到他内心深处那种无可奈何悲伤。
本已如流水般逝去往事,本已如轻烟般消散人,现在为什又重回到他眼前?
她忍不住抬起手,轻抚着自己脸。
那个泥菩萨面具已在掠出车厢时被摘下来,她又让他看见她脸。
她忽然觉得有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长得如此像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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