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道："不公道，譬如说，有些人
生都很善良，只不幸做错
件事，这件事往往就会令他抱恨终生，非但别人不能原谅他，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李寻欢默然。
他很解"失足成千古恨"这句话
意义。
阿飞接着道："但像龙啸云这种人，他生中也许只做过件好事，只救过你，所以你就永远不会觉得他是个十分坏
阿飞道："但他习惯是左手，用右手，就会慢得多。"他又叹口气，道："对使剑人说来'慢'意思就是'死'！"他向很少叹息。
现在，他叹息非但是荆无命，也是他自己。
李寻欢凝注着他，眼睛里闪着光，缓缓道："个人只要有决心，就算两只手齐断，用嘴咬着剑，也会同样快，他气若已馁，就算双手俱全，也没有什
用。"他笑笑，接着道："世上双手俱全人很多，但出手快又有几人？"阿飞静静听着，暗淡眼睛中，终于又露出逼人神情。
他突然冲过去，紧握住李寻欢手臂，嘎声道："
明白你意思。"李寻欢道："知道你定会明白。"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已热泪盈眶。若有第三人在旁边瞧见，定也会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肉部没有颤抖。
他没有再说个字，也没有再瞧任何人眼，大步走出去！
英雄？……什叫英雄？难道这就是英雄？
英雄所代表意思，往往就是冷酷！残忍！寂寞！无情！
也有人曾经替英雄下过种定义，那就是：
只可惜龙啸云父子都不是这种人，他们正在悄悄往外溜。
李寻欢是背对着他们，仿佛根本没有觉察。
阿飞仿佛瞧眼，却并没有说什。
直到他们父子都已溜出门，阿飞才叹口气，道："也知道你还是要放他们走。"李寻欢笑笑，道："他救过。"
阿飞道："他只救过你次，却害过你很多次。"李寻欢笑笑，淡淡道："也许并不是忘，而是从未记恨，因为他也有他苦恼。"阿飞沉默很久，突也笑笑，道："现在才知道，人生中确有很多事是完全不公道。"李寻欢道："不公道？"
杀人如草，好赌如狂，好酒如渴，好色如命！
当然，这都不是绝对，英雄也有另种。
但像李寻欢这样英雄世上又有几人？
英雄也许只有点是相同——无论要做哪种英雄，都不是件好受事。
阿飞神情也很萧索，长长叹口气，道："他这生，只怕永远也不能使剑。"李寻欢道："他还有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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