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二爷道:“好,好,好……”
他连将这“好”字说七八遍,目中似已有热泪将夺眶而出,把楚留香手握得更紧,嗄声道:“只不过明珠,明珠她……”
楚留香动容道:“明珠她怎样?”
左轻侯沉重地叹息声
楚留香敲半天门,才有个老头子出来开门,他见到楚留香,虽然立刻就露出欢迎笑容,却显然笑得很勉强。
昔日那种欢乐气氛,如今竟连丝也看不到。
院子里居然堆满落叶未扫,阵阵秋风卷起落叶,带给人种说不出凄凉萧索之意。
等到楚留香看到左轻侯时,更吃惊。
这位江湖大豪红润面色,竟已变得苍白而憔悴,连眼睛都凹下去,才年不见,他好像就已老十几岁。
她父亲下棋、喝酒,还要为她父亲抚琴、插花、填词、吟诗——她无论做任何事,都是为她父亲做,因为她生命中还没有第二个男人。
总而言之,这位左姑娘正是每个父亲心目中所期望那种乖女儿,左二爷几乎从来没有为她操过心。
——直到目前为止,左二爷还未为她操过心。
但现在,现在这件最荒唐、最离奇、最神秘、最可怖,几乎令人完全不能相信事,正是发生在她身上。
九月,寒意已经很重。
在他脸上已找不出丝毫昔日那种豪爽乐天影子,勉强装出来笑容也掩不住他眉宇间那种忧郁愁苦之色。
大厅里也是冷清清,座上客已散,盛酒金樽中却积满灰尘,甚至连梁上燕子都已飞去别家院里。
掷杯山庄中究竟发生什惊人变故,怎会变成如此模样?楚留香惊奇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左二爷紧紧握住他手,也是久久都说不出话。
楚留香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二哥你……你近来还好吗?”
但无论在多冷天气里,只要走进掷杯山庄,就会生出种温暖舒适感觉,就好像疲倦浪子回到家样。
因为掷杯山庄中上上下下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欢乐而好客笑容,即使是守在门口门丁,对客人也是那殷勤而有礼。你还未走进大门,就会嗅到阵阵酒香、菜香、脂粉幽香、花木清香,就会听到阵阵悠扬丝竹管弦声、豪爽笑声和碰杯时发生清脆声响。
这些声音像是在告诉你,所有欢乐都在等着你,那种感觉又好像双走得发麻脚泡入温水里。
但这次,楚留香还远在数十丈外,就觉得情况不对。
掷杯山庄那两扇终年常开黑漆大门,此刻竟紧闭着,门口竟冷清清,瞧不见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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