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沉吟着，道：“那好像是辆两匹马拉
黑漆马车，好像是往左边去
……”
她咧嘴
笑，又道：“客官为什
不先坐下来喝酒，等
再好好地想想。”
看来这老板娘拉生意法子并不是酒和牛肉，而是她笑。
她这法子向很不错。
只可惜这次却不太灵，她笑得最甜时候，楚留香连人带马都已到两三丈开外，只留小块银子下来。
肉最少已卤三天。
楚留香还是不计较，更不争辩。
他本不是来喝酒。
他还是看看那老板，道：“刚才有辆马车走过，你们看见吗？”
老板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老婆喜欢说话，尤其喜欢跟又年轻又阔气客人说话。
楚留香却连多看她眼都不敢。
第，他从没有看别人太太习惯。
第二，交两天桃花运，他几乎送命。现在只要是女人，他就看着有点害怕。
他故意去看那老板，道：“好，有酒就来碗。”
老板娘道：“切点卤菜怎样？牛肉还是早上才卤。”
路条向左，条向右。
楚留香在三岔路口停下。
路旁有树，最大棵树下，有个卖酒小摊子。
卖酒人比买酒还多。
因为这时候只有个人在这里歇脚喝酒，卖酒却是夫妻两个人，老板手里牵着孩子，背上还背着个孩子。
他已不想叫任何女人对他印象太好。
老板娘咬着嘴唇，恨恨道：“原来又是
他也知道话说得愈多，小账愈多。
老板娘道：“这里每天都有很多辆马车经过，却不知客官要找那辆马车是什样子？”
这下子倒把楚留香问住，他根本连那辆车影子都没看见。
老板娘眨眨眼，又道：“刚才倒是有辆马车奔丧似赶过去，就好像家里刚死人，赶回去收尸似，连酒都没有停下来喝杯。”
楚留香眼睛亮，道：“对，就是那辆，却不知往那条路上去？”
楚留香道：“好，就是牛肉。”
老板娘道：“半斤，还是斤？”
楚留香道：“随便。”
他有很好习惯——他从不跟任何女人计较争辩，于是老板娘笑得更甜，忙着切肉倒酒。
确是竹叶青，但看来却像是黄泥巴。
丈夫已有四十五岁，太太年纪却还很年轻。
所以丈夫有点怕太太。
所以丈夫在抱孩子，太太却只是在旁坐着。
楚留香下马，老板娘就站起来，带着笑道：“客官可是要喝碗酒？上好竹叶青。”
她笑得仿佛很甜，长得仿佛还不难看——也许这就是丈夫怕她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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