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很深,这老人却连点睡觉意思都没有,悠悠闲闲地坐在那里,好像直要坐到天亮样子。
陆小凤忽然笑道:“风寒露冷,老先生若有雅兴,不妨过来跟们喝两杯以遣长夜。”
这老人却连睬都不睬,就像是个聋子,根本没听见他话。陆小凤只有苦笑。
丹凤公主却生气,冷笑道:“人家好意请你喝酒,你不喝也不行。”
她忽然又冲到窗口,挥手,手里杯酒就向老人飞过去,又快又稳,杯里酒居然连点都没有溅出来。
陆小凤道:“结果他赢。”
丹凤公主道:“你为什要跟他比赛翻跟斗?”
陆小凤道:“因为明知定偷不过他,却又想把他刚从别人手上赢来五十坛老酒赢过来!”
丹凤公主嫣然道:“这就对,这就叫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你为什不能用这种法子对付霍天青?你本来就不定非跟他拼命不可。”
陆小凤却叹口气,道:“这世上有种人是你无论用什花招对付他,都没有用,西门吹雪就是这种人,霍天青也是。”
他?”
陆小凤还是没有回答,只倒杯酒,慢慢地喝下去。
花满楼忽然叹口气,道:“你没有把握,所以你连酒都不敢喝得太多。”
陆小凤平时确不是这样子喝酒。
自从到这里后,丹凤公主居然也变得很乖样子,直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片刻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你在泰山绝顶,跟个小偷约好翻跟斗,那小偷是谁?”
老人突然冷笑,招手,就接住酒杯,竟将这
丹凤公主道:“你认为他真要跟你决生死?”
陆小凤情绪很沉重,道:“阎铁珊以国士待他,这种恩情他非报答不可,他本已不惜死。”
丹凤公主道:“但你却不必跟他样呀!”
陆小凤笑笑,似已不愿再讨论这件事,站起来慢慢地走到窗口。
窗子本就是支起来,他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已有个穿着长袍,戴着小帽老人,搬张凳子坐在外面天井里抽旱烟。
陆小凤笑,道:“是个偷王之王,偷尽天下无敌手,但被他偷过人,非但不生气,而且还觉得很光荣。”
丹凤公主道:“为什?”
陆小凤道:“因为够资格被他偷人还不多,而且他从来也不偷真正值钱东西,他偷,只不过因为是在跟别人打赌。”
他又笑笑,接着道:“有次别人跟他赌,说他定没法子把那个天字第号守财奴陈福州老婆用马桶偷出来。”
丹凤公主也忍不住嫣然而笑,道:“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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