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是黄
，栏杆是红，她却穿着翠绿色衣裳，柳腰盈盈
摆，苍白脸上病容未减，新愁又生，仿佛弱不胜衣。
园中秋色虽美，却还不及她人美，陆小凤好像直到现在才发现，欧阳情竟是这
样个美丽女人，这是不是因为他现在才知道她直都在偷偷地爱着他？
风吹着栏杆下面菊花，小径上已有
三两片落叶。他悄悄地走过去，忽然发现欧阳情双发亮眼睛也正在看着他。
他们并没有见过很多次面，事实上，他们说过话加起来也许还不到十句。
可是现在陆小凤心里却有种说不出微妙感觉，心也跳得快，居然好像有点手足失措。
陆小凤大声道：“莫忘记其中有条是木道人，你定要去交给他，否则
还是要说。”
老实和尚头也不回，走得比匹用鞭子抽着马还快，陆小凤笑，只觉得全身轻飘飘，从来也没有这样轻松愉快过。
他总算已将这些烫山芋全都抛出去，肩上副千斤重担，也总算交给别人。
馒头还没有冷透，他咬口，只觉得这馒头简直比鱼翅还好吃。他居然忘把最后条缎带留给个人，居然忘得干干净净。
他本来直都在怀疑老实和尚就是这阴谋主脑，现在好像也已忘。你说他究竟是糊涂？还是聪明？
陆小凤道：“难道你以为有阴谋？”
老实和尚道：“不管你有没有阴谋，和尚都不上当。”
陆小凤道：“你定不换？”
老实和尚道：“定不换。”
陆小凤道：“你不后悔？”
她心里又是什滋味？至少陆小凤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什特别不同地方，她看着他时，跟以前并
03
日色已渐渐偏西。现在距离陆小凤把缎带塞给老实和尚时候，已有个多时辰，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个多时辰里是干什去。
他好像直在城里东游西荡，兜不少圈子，就算有人在盯他梢，也早已被他甩脱，他当然不能把任何人带到合芳斋。
他是从后门进来，后园里人声寂寂，风中飘动着菊花和桂子香气，连石榴树下，大水缸里养金鱼，都好像懒得动。
穿过菊花丛，就可以看见有个人正坐在六角小亭里，倚着栏杆痴痴地出神。
老实和尚道：“不后悔。”
陆小凤道：“好，不换就不换，可是要说时候，你也休想要不说。”
老实和尚忍不住问道：“说什？”
陆小凤道：“说个和尚逛妓院故事。”
老实和尚忽然把馒头塞到他手里，抽下他肩上缎带，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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