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吃惊地看着他，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后，这孩子已长大成人，跟朋友谈起这件事，还确定那天自己遇见
是个疯子。
“可是那样疯子实在少见得很。”他向他朋友们保证，“他不但很有钱，而且很开心，
保证你们从来没有遇见过那
开心疯子。”
若有人告诉他，这“开心疯子”刚上
个天大当，又受天大冤枉，几乎连命都难保，也可以保证他绝不会相信。
06
——你若要别人不断地花钱，不但要让他花得愉快，而且还得让他有赚钱时候。
这只小鸟胆子真不小。
陆小凤忍不住用
只手支起头，往后面看去，谁知树后吱吱喳喳鸟语，竟然变成汪汪狗叫。
只鸟怎会变成条狗？这岂非也是绝不可能事？
陆小凤正在奇怪，忽然看见树后伸出个孩子头来，朝他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原来狗吠和鸟语，都是这孩子学出来，他显然是个聪明孩子，学得居然惟妙惟肖。
地被风吹下来，吹在他身上。
泥土还是潮湿，冷而潮湿。
他人也刚刚冷静。
——明明走是这条路，到金钩赌坊，可是这里却没有屋子。
——明明听见屋里有人声，可是屋子里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蓝胡子向是个有原则人，这就是他原则。
所以银钩赌坊并不是十二个时辰都在营业，不到天黑，绝不开赌，未到天亮，赌已结束。
——白天是赚钱时候，就该让别人去赚，晚上才有钱花。
现在天还没有黑。
陆小凤穿过静寂长巷，走进银钩赌坊时，赌台还没有
这孩子又向陆小凤挤挤眼睛，道：“还会学公狗和母狗打架，你若给两文钱，就学给你听！”
陆小凤眼睛发亮，忽然跳起来，抱起这孩子来亲亲，又塞大锭银子在他怀里，不停地说：“谢谢你，谢谢你！”
孩子不懂，眨着眼道：“你给这多银子，为什还要谢？”
陆小凤道：“因为你刚救命。”
他大笑着，又亲亲这孩子脸，也学三声狗叫，个跟斗翻出去两丈。
——纸条上明明是要在那里留三天，却又偏偏把送走。
他愈想愈觉荒谬，这荒谬事，连他自己都不信，何况别人？
他既没法子证明自己行踪，难道就得永远替人背黑锅？
陆小凤叹口气，实在连笑都笑不出。
树后面好像有只小鸟在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陆小凤皱着眉，敲敲树干，落叶纷飞，后面小鸟居然还在叫，还没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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