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很想睡
下，他已经闭上眼睛试过很多次，却偏偏睡不着。
狡兔死，走狗烹。现在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在锅里，锅里
汤已经快煮沸
，他怎
睡得着？
夜深人静，窗子上突然“咯”响，个人风般掠入窗户，是陆小凤。
犬郎君还没有出声，陆小凤已掩住他嘴：“这栋屋子里只有你个人？”
只有他个人，谁也不愿住在栋到处挂满狗皮和人皮屋子里，谁也受不炉子上铜锅里散发出那阵阵胶皮恶臭气。
老刀把子仰面向天，长长吐出口气，耕耘时候已过去，现在只等着收获，他仿佛已能看见果实从枝头长出来。
颗颗果实，就是颗颗头颅。
陆小凤忽然转脸看着他，道：“你呢？所有事都有人做，你自己准备做什？”
老刀把子道：“
是债主，正准备等着你们去替把账收回来。”
陆小凤道：“武当欠石鹤笔账，少林欠虎豹兄弟，谁欠你？”
太、表哥、钩子，和柳青青。”他又笑笑，道：“好戏总是要等到最后才登场，你们当然要留在最后。”
陆小凤淡淡道：“何况有他们跟着，至少不会半途死在别人手里。”
老刀把子笑声更愉快，道：“你放心，就算你在路上遇见西门吹雪，他也绝对认不出你。”
陆小凤道：“因为要为易容改扮那个人，是天下无双妙手。”
老刀把子笑道：“个人若能将自己扮成条狗，你对他还有什不放心？”
易容改扮并不是别人想象中那轻松愉快事，想做张完好无缺人皮面具，不但要有双灵巧稳定手，还得要有耐心。
陆小凤已被那阵阵恶臭熏得皱起眉，忍不住道：“你在煮什？”
犬郎君道：“煮牛皮胶，人皮面具定要用牛皮胶贴住才不会掉。”
陆小凤道：“人皮面具？你真用人皮做面具？”
犬郎君道：“定
老刀把子道：“每个人都欠。”他又拍拍陆小凤肩，微笑着道，“你岂非也欠点？”
陆小凤也长长吐出口气，可是那团又冷又潮湿雾，却好像还留在他胸膛里。
他知道无论谁欠老刀把子债，迟早都要加倍奉还。他只怕自己还不起。
02
犬郎君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屋顶。
他说是犬郎君。
犬郎君任务就是将每个人容貌改变得让别人认不出来。
任务完成之后？
——只不过要你走时候带走。
陆小凤终于明白他意思，他当然已看出自己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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