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突然怔住。
他实在觉得很吃惊，这种话本不是高立这种人应该问出来
。
像他们这种流浪在天涯，随时以生命作赌注浪子，几乎每个人都将钱财看得比粪土还轻。
“七月十五”管理虽严，但杀人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代价，而且代价通常都很高。
所以他们每次行动后，都可以尽情去发泄两三天——花钱本身就是种发泄。
“这地方你来过没有？”
“没有。”
“
也没有。”
他们彼此问清楚
才进去，因为只有在他们都没有来过地方才是比较安全。
“既然们都没有来过，他们总不会很快找到这里来。”
他说不出，也许只因为他自己也不忍说出来，他杀人只为要使自己有种安全感觉，只为要保护自己，他杀人只因为他觉得世上大多数人都亏负他。
小武忽然长长叹口气，道：“幸好总算还有个地方可去。”
高立道：“什
地方？”
小武道：“有酒地方。”
你若认为酒只不过是种可以令人快乐液体，你就错。你若问，酒是什呢？
头。
那本是种看不见阳光日子，没有欢笑，没有温暖，甚至没有享受。
他们随时随刻都在等待中，等待下
个命令。
他们精神永远无法松弛。
小武记得他每次看见汤野时候，汤野都在擦他刀。
这也是组织允许。
但小武忽然想起，高立几乎从没有出去痛醉狂欢过次。
难道他竟是个视钱如命人？
高立当然已看出他在想什，忽然笑笑，道：“这地方酒若
“但这些女人却好像认得你。”
小武笑，道：“她们认得不是，是银子。”
他走进来，就将大锭银子放到桌上。
女人们已去张罗酒菜，重添脂粉：“今天不醉是乌龟。”
高立迟疑着，终于忍不住问道：“这里酒贵不贵？”
那告诉你：酒是种壳子，就像是蜗牛背上壳子，可以让你逃避进去。
那，就算有别人要脚踩下来，你也看不见。
02
这地方不但有酒，还有女人。
酒是好酒，女人也相当漂亮，至少在灯光下看来相当漂亮。
高立黯然道：“但那种日子至少很安定，那至少可以让你感觉到，你每天都可以吃饱，每天都可以睡在不漏雨床上。”
小武道：“你加入他们，难道只因为你那时已无处可去？”
高立笑得更凄凉，缓缓道：“现在还是样无处可去。”
小武道：“你杀人难道只为要找个可以栖身之地？”
高立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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