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居然有酒，烈酒，他倒
杯，自斟自饮。
李千山道：“你若不怕酒里有毒，
也可以替你倒杯。”
萧少英道：“怕。”
葛新忽然道：“不怕。”他居然真
倒杯酒，饮而尽。
萧少英看着他，忽然问道：“你记不记得们是怎
认识？”
萧少英冷冷道：“你为什还不走？是不是知道已无路可走？”
病人又笑。
他笑时候，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笑声就像是从远方传来。
萧少英盯着他，冷冷道：“你脸上这张人皮面具做得并不好。”
病人道：“所以总是不愿让人看见。”
他虽然在笑，笑容看来却很空虚，报复并没有为他带来愉快和满足，现在他反而觉得整个人都空空洞洞，仿佛失落什。
第八重院子里，夜色更浓，小窗户中却有灯光露出。
灯如豆。
床上病人已起来，正坐在灯下，等着。
灯光照在他脸上，他脸枯瘦蜡黄，确好像是久病未愈。
01
夜深，更深。
每个院子里都静悄悄，看不见人，也听不见人声。
人呢？
“大厨房里每顿都要开三次饭，每次都要开十来桌。”葛新脸上带着得意微笑，“今天晚上，每顿都加菜。”
葛新道：“昔年本来也想投入双环门，被仇家追得很紧。”
萧少英道：“可是有个人坚持不答应，因为他已看出你是为避祸而来，他不愿惹麻烦。”
葛新道：“所以只好走。”
萧少英道：“可是却很同情你，所以你走之后，还追出很远，在暗中助你杀三个从中原追来仇人
萧少英道：“你想不到会看出来？”
病人微笑道：“但却知道你定会猜出来，直认为你是个绝顶聪明人。”
他忽然转过身，低下头，等他再转回来面对着萧少英时，张枯瘦蜡黄脸，已变得苍白而清秀，他少年时本是个风采翩翩美男子。李千山，果然是李千山。
萧少英忽然叹口气，道：“们已有两年不见，想不到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
李千山道：“也想不到。”
可是他双眼睛里却在发着光，比灯光更亮。
门是开着。
他看着萧少英和葛新走进来，忽然笑笑，道：“你们果然来。”
萧少英道：“你知道们会来？”
病人点点头。
“什菜？”
“菜是普通红烧肉，作料却是特别为他们从辰州买回来。”
“什作料？”
“瞌睡药。”
萧少英笑：“难怪他们都睡得这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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