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兰君道：“嗯。”
柳长街也不禁觉得奇怪：“刚盖好
房子，为什
要拆？”
孔兰君道：“因为这房子盖起来就是为
给人拆。”
柳长街更奇怪。
有人为置产而盖房子，有人为住家盖房子，有人为做生意盖房子，也有人为要金屋藏娇而盖房子，这都不稀奇。
孔兰君罗衣窄袖，伫立在山峰后
株古柏下，遥指着这座酒楼，道：“你看这酒楼怎样？”
柳长街道：“房子盖得不错，地方却盖错。”
孔兰君道：“哦？”
柳长街道：“酒楼盖在这种地方，怎会有生意上门，
只担心它不足三个月，就得关门大吉。”
孔兰君道：“这倒用不着你担心，保证不到明天天亮，这座酒楼就已不见。”
山美。山名字也美。
过气象庄严凤林寺，再过曲院风荷跨虹桥，栖霞山色，就已在人眼底。
暮风中隐隐有歌声传来：
避暑人归自冷泉，
无边云锦晚凉天。
样跟着，叫，你就得来。”
柳长街道：“是。”
孔兰君道：“要你做什，你就得做什。”
柳长街道：“是。”
孔兰君道：“不管你替做什，你都得千万注意，绝不能让你那双脏手碰着，你右手碰到，就砍断你右手，你根手指碰到，就削断你根手指。”
可是就为准备给人拆而盖房子，这种事他实在连听都没听过。
孔兰君道：“你想不通？”
柳长街承认：“实在想不通。”
孔兰君冷笑道：“原来你也有想不通事。”
她显然并不想立刻把这闷葫芦打破，所以柳长街不想再
柳长街道：“它会飞？”
孔兰君道：“不会。”
柳长街道：“既然不会飞，怎能会忽然不见？”
孔兰君道：“既然有人会盖房子，就有人会拆。”
柳长街道：“难道这座酒楼不到明天天亮，就会被人拆完？”
爱渠阵阵香风入，
行过高桥方买船。
歌声幽美，风荷更美，却比不上这满天夕阳下锦绣山色。
后山山腰，白云浮动，峰回路转，山势较险，本来是游人较少地方，此刻却新建起座金碧辉煌酒楼。
楼不高，却较精致，油漆刚刚干透，两个木工正将块金字招牌钉在大门上，对面两峰夹峙如剑，正是山势最险剑关。
柳长街道：“是。”
他脸上居然还是连点表情都没有，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痛苦。
孔兰君还在盯着他，又过很久，居然也轻轻叹口气，道：“看来你确不是人。”
03
栖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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