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听见窗外响起阵很轻弹指声。
连城璧立刻走过去,推开窗户,压低声音道:“你来迟,快进来。”
窗外人带着笑道:“久别胜新婚,你不怕进去惊扰你们?”
听见这个人声音,沈璧君忽然全身冰冷。
这是花如玉声音。
那时她想并不是萧十郎。
这两年来,萧十郎几乎已占据她全部生命,全部思想。
但那时她在想却是连城璧。
因为连城璧就在她床前,因为她和连城璧之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值得回忆往事。
他毕竟是她第个男人。
沈璧君道:“他进来时候,其实是醒着。”
风四娘道:“但你却装作睡着样子。”
沈璧君道:“因为不想跟他说话。”
——这又是“因”。
风四娘道:“他没有惊动你?”
都没有喝。”
“为什?”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就是不想吃药,什药都不想吃。”
风四娘心里在叹息。
她知道那是为什——个已对生命绝望,只想拼命折磨自己人,是绝不会吃药。
她听得出。
可是她却连做梦也想不到,花如玉居然会来找连城璧。
他们怎会有来往?
沈璧君勉强控制着自己,
她想起他们新婚那天,她也曾躺在床上装睡,他也是这样站在床头,看着她,直都没有惊动她,还悄悄地替她盖上被子。
那时她心里紧张和羞涩,直到现在,她只要想起来,还是会心跳。
在他们共同生活那段日子里,他从来也没有惊扰过她。
他始终是个温柔和体贴丈夫。
想到这里,她已几乎忍不住要睁开眼,陪他起度过这漫漫长夜。
沈璧君摇摇头,道:“他只是站在床头看着,看很久,虽然不敢张开眼看他,却可以感觉到他样子很奇怪。”
风四娘道:“奇怪?”
沈璧君道:“他看着时候,好像全身都在渐渐发冷。”
风四娘道:“然后呢?”
沈璧君道:“看来虽然好像已睡着,其实心里却在想着很多事……”
世界上本就有很多事,看来仿佛是巧合,其实你若仔细去想想,就会发觉那其中定早已种下“前因”。
你种下是什“因”,就定会收到什“果”——你若明白这道理,以后播种时就该分外小心。
沈璧君道:“他想不到已将那碗药偷偷地泼出去。”
风四娘叹道:“他定想不到,因为你以前从来也没有骗过他。”
——这也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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