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为什
要这样做？他苦心得到沈璧君，为什又故意要人将她救走？”
“因为他要那车夫将沈璧君送到无垢山庄来。”
“这又是为
什？”
“因为他知道连城璧也
定会到这里来，他故意要沈璧君和连城璧相见，要沈璧君看看，她
丈夫已变得多潦倒憔悴。”
“为什？”风四娘再问自己。
在这死般寂静和黑暗中，在这既悲伤又疲倦情况下，她反而忽然变得清醒起来。
物极必反，世上本就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到最黑暗时，光明定就快来。
她忽然想起很多事，很多问题。
她自己将这些问题条条说出来，自己再条条解答。
她先问自己：“花如玉是个什样人？”
她只知道现在绝不能死，她定要活下去，因为她定要想法子帮助萧十郎活下去。
她活着，是为萧十郎。
她若要死，也得为萧十郎死。
蜡炬未成灰，泪也未干。
风四娘手臂几乎已完全麻木，可是她没有动。
，她却已全都默默地忍受下来。
她知道萧十郎说是真心话，他说在嘴里，她听在心里，心里却不知是甜，是酸，是苦？
她知道萧十郎解她，就正如她解萧十郎样。
可是他对她情感，却和她对他情感完全不同。
这就是人类最大痛苦——种无可奈何痛苦。
“因为他知道沈璧君
花如玉当然是个既深沉，又狡猾，而且极厉害，极可怕人。
“个像他那样厉害人，费那多心血，才得到沈璧君，又怎会让个车夫轻轻易易就将她救走？”
那本是绝无可能。
“难道这本就是花如玉自己安排，故意让那车夫救走沈璧君？”
这解释不但比较合理，而且几乎已可算是唯解释。
她满心酸楚，满身酸楚，既悲伤，又疲倦。
她想痛醉场，又想睡下，可是她既不能睡，也不敢醉。
她定要在这里守着萧十郎，守到黑夜逝去，曙色降临，守到他走为止。
忽然间，蜡炬终已燃尽，火光熄灭，四下变得片黑暗。
她已看不见萧十郎，什都已看不见。
她忍受这种痛苦，已忍受十年，只要她活着，就得继续忍受下去。
活天，就得忍受天，活年，就得忍受年，直到死为止。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是两句名诗，几乎每个人都念过，但却又有几个人能真正解其中辛酸？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忍受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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