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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武林外史 > 第十九章 肝胆相照

第十九章 肝胆相照(13 / 17)

“为什别人都对好,反而对他们不理不睬,而沈浪对坏,反而忘不他?”

她恨自己。

心乱成团,乱如麻…

她加急脚步,奔过去——此刻,人类本能,已使她忘记切悲哀,她所想,只有碗热汤,张床。

但前面没有屋宇,也没有热汤,更没有床。

屋宇影子,其实只是座坟墓。

显然这座富贵人家坟墓,建造得十分堂皇。

朱七七心,又沉落下去,宛如沉落在水底——又是失望,失望……为什她总是失望?

沈浪道:“无论如何,但愿她……”

金无望道:“无论如何,但愿她……”

两人同时说话,说出同样七个字,又同时闭口,只因两人都已知道,他们要说话,本是

“无论如何,但愿她能活得平安幸福。”

这真诚祝福,朱七七早已听不到

沈浪垂下眼帘,亦自默然半晌,缓缓道:“对别人都能宽厚,却不能对她宽厚……”

金无望怔半晌,终也颔首叹道:“不错,你对别人都宽厚,对她却不能。”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都在沉思着——他们究竟在思索着些什?是否在思索着人与人之间微妙复杂关系?

然后,沈浪又道:“别人,也都可原谅她,但却不能。”

次,金无望未再思索。他立刻就颔首道:“不错,别人都可以原谅她,但你却不能……别人责任只有他自己,只要对自己尽责,便可交代,所以纵有些情感困扰也不妨,但你……唉,你肩上责任却太重……太重。”

她将身子蜷曲在墓碑后——只有这里是四下唯挡风之处,她脱下靴子,用力搓着她足趾……

但,突然,她手停顿

在奔跑时,她什也未想,此刻,千万种思潮,又泛起在她心头,她爱,她恨,爱得发狂,恨得发狂。

“为什他对别人都好,对如此无情?”

她恨沈浪。

她此刻已奔出多远,她自己也不知道。

总之,那必定已是很远很远段路

脸,开始被风刮疼,然后,变成麻木,此刻,却又疼痛起来,像是有许多蚂蚁在咬着。

泪,已流干,她脚,已变得有千斤般重。

,前面就有屋宇。

沈浪抬起头,黯然笑道:“还是金兄知。”

金无望道:“只有个知道,不太少?”

沈浪缓缓道:“人生得知己,也就足够。”

火堆烧得正烈,祠堂里开始温暖起来——却不知是火造成温暖,还是这友情造成温暖?

又过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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